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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口出怪话;勘探佣兵互撸

 

湖景村的光线总是很昏暗的,整个视野里好像都蒙着一层灰扑扑的绿。站在门里,能听见船下海浪拍打在木质船体上的浪花声,一下又一下,不知止息。

诺顿·坎贝尔懒洋洋地靠在大门边,头顶安全帽上的灯散发出一小圈幽幽的光线。看上去朴素还沾着点灰尘的磁铁拎在他手里,捻着佛珠一般转动着。

他知道自己背后还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很年轻的青年,应该是个画家,红披肩上总是沾着些杂乱的颜料。他甚至没记住画家的名字,不过名字在这里其实也并不重要。

大门已经开了,他和画家的能力都还可以帮助被怪物追逐着的队友,所以暂时没有选择走。不过光是站在门里等待着,也真是无聊透顶。其实他很习惯这种,昏暗光线下重复性的动作,麻木地等待,但这并不妨碍他每一次都觉得无聊而厌烦。

画家站在他身后,没有动,应该是盯着什么景物在出神。诺顿有印象看到过这人在求生宿舍外写生,看起来像是根本注意不到画板外的一切事物。

不过……

“谢谢你。”

很突兀地,他听到身后的青年开口。声音很轻,但也挺悦耳。

诺顿只是小幅度地转了一下头,冷漠地微微叩首。他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对方,这人在游戏开始时很快被怪物盯上,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他刚好在附近,密码机才破译到三分之一,心里烦躁得想杀人。

青年被面朝下拖拽着走向行刑架,看不清面容,只有红披肩被鲜血浸透出深色的痕迹,格外醒目。这场景诺顿看过太多,根本无动于衷,他举起磁铁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只有,这把的积分有点悬了。

第一块磁铁,眩晕那个怪物。青年趁机挣脱出来,脚踝像是扭了,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往他的方向扑,诺顿皱着眉头,又补上一块,弹开眩晕结束后再次举起鱼叉的怪物。

道具用完了,好在这之后怪物依旧执着于画家,而这个家伙像终于清醒了似的,硬生生拖开了三台密码机,逼得怪物换抓了别人,而到了开门的时候,诺顿才发现他手里居然还剩下一幅画。

他没想到的是,青年的话还没完。

“荒石,野草,咬紧猎物翻滚的……”画家的语调像醉酒了的人的呓语,不像是需要回应的,但下一句又正常起来,带着询问的语气,“等回去了,我能请你当我的模特吗?”

“……或者画布。”

诺顿想要拒绝的时候听见了后半句,眉头猛地拧起来。人当画布?什么他不能理解的艺术?

这小子是要被怪物化了吗,还是单纯地一直以来就是个疯子?

“别打我主意。”他再次转过头去,语气阴沉地警告,“你不会想知道你的小身板能被剁成多少块的。”

红披肩青年没有回答,只是对上他的眼神,害羞似的笑了笑。

诺顿突然意识到这个年轻男人长相非常漂亮,漂亮得都有点不像男人了。他有点诧异自己才发现这一点。

不过视线里已经出现不一样的事物了。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极为迅捷地从大船下一路冲刺过来,进到门里两步,终于坚持不住,停下来撑着膝盖喘息着,诺顿反应迅速地举起了磁铁,而画家也赶紧走出门去,放上他的画。

鱼叉险些扔到他脸上,青年赶紧退回来。诺顿垫在两人身后,举着磁铁警惕地注视着眼露不甘的怪物,倒退着慢慢走进门内深处。

天旋地转。

“逃脱”两个大字在脑海中闪现。他回到自己的宿舍,视线里是昏暗的一片,只有桌上的矿物莹莹地散发着微光。

这把的队友都还算给力,发挥得不错,只死了一个人。入账的积分很可观。

诺顿取下帽子,胡乱梳了几下被压得乱糟糟的头发。虽说只要逃脱游戏,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会立刻痊愈,但那些血和汗还是黏糊糊地粘在身上。他得去洗个澡,然后用积分重新买一套新衣服。

澡堂有公共的也有私人的小隔间,只是公共的要便宜些。诺顿其实存款不少,但奈何节约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更何况当年下矿时他的待遇还没有这个公共的好,他一点也不觉得和同为男性的人在一个澡堂里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

和他一起走进来的是一个雇佣兵,兜帽已经取下,露出低束在脑后的小马尾。诺顿认识他,奈布·萨贝达。这实在是个有名的家伙,他很强,能够从各种怪物手中把队友救下来还全身而退。他们遇到过也合作过几次,对彼此的观感都还不错。

但也没到洗澡还要唠嗑的交情。

两个话都不多的人撞见,只是互相微微点头示意。萨贝达很利落地在更衣室把自己脱光,诺顿紧随其后,他看到佣兵走到了对面的一个花洒下。

褐发披肩,水流冲刷而下,很快将其沾湿。他能看到雇佣兵背部一块块随着动作起伏的肌肉和纵横的伤疤,在水流下湿漉漉地交织,斑驳而粗糙。诺顿无端想起方才画家的话,画布。他想着,应该让那小子看看,萨贝达的身体本身就像一幅画。

只不过,应该是基调黑暗的那一类。

只是这么两眼而已,佣兵敏锐地转过头来,和他的视线对上了。诺顿这才想起自己连水都还没开,于是转头若无其事地拧开旋钮。他并不觉得自己观察了一下同性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干净水流哗啦啦冲下黏腻血汗的感觉终于能让人的心情好一点。诺顿低头刚冲去头发上泡沫的时候感觉到有人靠近,萨贝达低沉的嗓音在旁边响起:“你在看我。”

也不知道多疑的雇佣兵是自己琢磨了多久。

诺顿梳理着发丝,随口应了一声“嗯”。身边还赤裸着身体的男人沉默了,诺顿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说的,于是空气里一时间只有落到人体上又流淌下去的水流声。

然后雇佣兵又开口了。

“要找点乐子吗?”

话还没说完,那只带着老茧的手已经环过腰来,握住了两腿之间放松状态的东西。诺顿清洗自己的动作一顿,侧头,阴鸷视线警告性地扫过去,但也没立刻阻止。雇佣兵也神情冷漠地望回来,那双冰冷的蓝眼睛里浮现出一点不合时宜的欲念。

“你知道,我们队伍里没有女人。”

常年埋在地下的矿工也见不着女人,多么合理。

诺顿发出一点像是嘲笑的声音,转过身去面对他,一只手也毫不客气地往他两腿间抓去。雇佣兵比他矮一点,他看着对方的时候,还需要垂一点眼帘,不过面前男人显然不会因为身高而弱势哪怕是一点,那双蓝眼睛带着经年杀戮而无法淡化的戾气,将欲望也染上了攻击性。

但诺顿不乐意撸个管还要被这么凶狠的视线剜着,他另一只手覆盖上男人的后脑,像是要接吻,下一秒却有些粗鲁地把萨贝达的脸按在了自己颈窝里。

他的手指还握着对方的阴茎,同样粗糙的纹理摩擦着青筋凸起的表面,偶尔往下再走走,揉捏囊袋。萨贝达被他蛮横的举动激得浑身肌肉紧绷了一下,但控制住了没攻击。诺顿听到他埋在自己皮肉里一声冷冷的笑,下一秒颈侧就传来一阵剧痛。

鲜血流淌出来,沾染在男人的唇齿之间,又被水流冲刷而去。雇佣兵舔着嘴唇,手上加快了速度撸动着他的阴茎,刻意用老茧去摩挲敏感的龟头,诺顿在快感和疼痛的夹击下喘出声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野狗”。

萨贝达扯着嘴角,像是想笑却又差点意思。他们撸动的速率几乎是同频了,肌肉在快感下紧绷着,偶尔突然地颤抖,低哑的喘息交融在一起,被水流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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