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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有情()

 

影部这回钓的是一条大鱼。若能成功便能摧毁乌衣堂的一个重要据点,万万不容有失。任务还不到收网的时刻,碎梦脱不了身,所幸他虽然内功修行受损,境界倒是并未回退,刀法也算纯熟精湛,不至影响了影部的布局。

碎梦现在正蹲在屋脊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下面房间里的声响归于沉寂,抬头看见天穹之间一轮巨大而光洁的月亮,清冷辉光叫婆娑树影割得很细碎,在夜风里轻轻地晃,庭院中鸟雀偶尔地叽喳两声。做惯了影子,才明白在黑夜里难得分毫的喘息,这样温柔平静的时刻他才有机会做回碎梦,用思念龙吟的方式——他刻意避免了去想起龙吟现在尚且生死不明的境况,现在还不应该是他脆弱的时候。

他们年少时的第一个吻,也有这样美的月亮。

那一年他们十六岁。

比武大会临近,碎梦颇有些紧张。他早就下定了决心要进影部,每一次武学的试炼都要慎重对待。龙吟倒很是清闲,满不在乎似的,就陪着碎梦在流光滩小坐。“你看月亮。”龙吟忽然凑到他耳边,碎梦正低头擦刀,没空理他,只哼了一声敷衍的鼻音作为回应。

“你抬头看一眼——”龙吟拖长了声音耍赖,那只握惯了轻重剑的右手顺着他的刀柄攀了上来,指骨白皙分明,一寸一寸摸过刀身纹路,缓慢而放肆地缠上他的手指。

“……龙吟!”碎梦咬了咬牙,刚刚凝聚起来的刀意全然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带着微微热意的晕眩,是因为流光花吗?

“你不看也可以。”龙吟把额头贴了过来,声音低哑,吐出的气息是一小股风浪,把他垂下来的长发撩开,他好像头晕得更厉害了。

“我想亲一下月亮。”龙吟接着说,明明是请求,却仍然是一副他从来无法招架的固执姿态,“碎梦,你说可不可以?”

碎梦说不出话来。他的手被握在汗湿的掌心,紧扣着挣不开,皮肉摩擦间捂热了手下的那一片刀刃,反过来传递的热度几乎要把他灼伤。

“问我干什么……”碎梦艰难地开口,声音很小,不自觉地偏了偏头,又被龙吟捏着下颌按了回来。

“就是问你。”龙吟一向都是这样不管不顾的矜贵腔调,眼睫垂下来一个颇为深情好看的弧度,在这样亲昵的距离里具有无比世俗的杀伤力。他知道碎梦拿他没办法,下一秒落下来的是一个柔软温热的吻,困住碎梦一切多余的思绪。龙吟唇舌勾得很含混,带着得逞的笑意,“让我亲亲。”

龙吟是很喜欢亲他。他们十六七岁的时候开始接吻,少年人初尝情事没什么经验,全凭着爱意汹涌的本能,龙吟下口重,按着他亲的力度更像咬,要破皮见血才算完,碎梦疼狠了要踹他,两人跌跌撞撞地就能滚到床上去。

他们喘息着接吻,抚摸,急切地解开对方的衣物。龙吟的领口敞着,他伸手就能探进去,手掌挨着烫热结实的肌肉,龙吟喉头低沉地滚了滚,叹出一口浊气,嗓子哑得厉害,“……碎梦。”

“别勾我了。”龙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鼓起来的胯下摸,“你负责?”

碎梦的指尖受惊似的躲开,那热度和尺寸烧得他心头发痒,他又想逃了——和龙吟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萌生出这样的想法,他隐藏起来的无力,胆怯,犹疑在龙吟眼里都无所遁形。

——他最终握了下去,隔着衣料,抬头看了龙吟一眼,忽然横生出洒脱的勇气。“我负责。”他念得很轻,却很认真。

黑暗中龙吟轻笑了一声,“那你过来亲亲我。”

该说的都说了,他难得坦荡一次,或许是受了龙吟的影响,心想就算今天是死在这里也无所谓,索性又往前凑了凑,仰头贴上龙吟的唇。

“碎梦。”龙吟咬了他一口,伸手去扯他的腰带,语气没办法平稳了,甚至有些发狠,“你自找的。”

龙吟掐着他的腰胯顶进去的时候他在发抖。他跪趴在床上,上半身的衣物都没褪干净,下面却一览无余,露出一截柔韧好看的腰臀,往下是红润的穴口和长腿。

太疼了。紧窄的甬道被撑开,碎梦枕着手臂,眼泪止不住地蹭在袖子上,指尖惶然地攥紧,把那一小块床褥揪得不成样子。他咬着牙溢出细弱的呻吟,断断续续地叫龙吟的名字,像是求饶。

“晚了。”龙吟俯下身来,借着这个姿势进得更深,一手撩开他的围巾咬上侧颈,残忍地宣判:“后悔也没用。”

“龙吟,龙吟——我疼……”穴肉被捅开了揉化了,渐渐地渗出湿意来,在抽插中泛起水声,那痛感也愈发地不明确,和陌生而剧烈的快意一起,要把他的神智搅碎了。碎梦茫然地挪动膝盖往前爬,倒是还惦记着回应龙吟的话,声音含糊得像撒娇,分明不是痛苦的样子:“别……我没,我没后悔——呃嗯!”

“小猫叫似的。”龙吟哑着声音笑他,掌间一收把他结结实实地按回自己胯下,又去扯他上半身将落不落的衣物,“我就喜欢操小猫。”

碎梦软绵绵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龙吟没给他机会,顺着那把细腰往上摸到略显单薄的胸肌,指尖精准地拧上胸前的小巧乳珠,那只小猫就抖着脊背乱叫一声,后穴咬得更紧,温热地淌出一滩水液。

龙吟最后抽出来射在他腿根。碎梦还没从高潮中回过神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龙吟伸手揩了一缕白浊,恶意地凑到碎梦脸侧,人明明还迷糊着,却下意识地偏头蹭了蹭他的手,把那些液体沾到了脸颊上,看起来就像是……

他手背上的筋络和脑子里的一根弦都猛地跳了一下,看见碎梦把自己往被子里一卷,刺猬似的小声道,“困了,可不可以睡觉?”

“不可以。”龙吟低头亲亲他柔软的耳廓,两指沾着射出来的那点东西又插进后穴,威胁道:“你完了,碎梦。”

这次龙吟如愿以偿地射了碎梦一脸。他是故意的,碎梦却猝不及防。那只平时冷冷清清的小猫红透了脸,漂亮五官上挂着他的精液,短暂空白之后又愤恨又羞耻的眼神把他看得心潮澎湃,不过还是要哄的,人都要急了,小猫要伸爪子了。

“我错了。”龙吟先去亲碎梦一塌糊涂的脸蛋,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又俯下身把碎梦刚刚释放过的性器含进口里,急着谢罪去了:“礼尚往来,你也可以射我脸上。”

碎梦惊叫了一声,来不及去推埋进腿间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双腿却不由自主地越绞越紧,几乎是压着龙吟的脖子不让他动弹了。龙吟虽没什么经验,碎梦更是个脸皮薄不经挑逗的,口腔里又湿又热,舌尖绕着最敏感的地方打转,他还在不应期,被这么玩更是受不了,忙着去捞龙吟的长发,声音颤得厉害:“龙吟……哈啊!我快,我快——你起来!”

龙吟刚把湿漉漉的性器吐出来,微凉空气刺激得精口一张,碎梦挺了下腰,一股一股地都射在他脸上。龙吟愣了下,抬手抹了一把,正要笑,就眼看着射了他一脸的罪魁祸首眼圈都红了,鼻子一抽一抽的,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委屈坏了。这时候龙吟才发觉玩过头了,又亲又哄地折腾了半宿,还得抓住闹脾气的小猫去洗澡,天色泛白了两人才抱在一起胡乱睡下。

他们有过那样炙热而情动的年少时光,未知人事时拢在腿间和薄被里的喘息,催着爱欲见风猛长。他们像双生合璧的刀剑,在衣角,手指,眼眉,鼻息之间缠绕出刻骨铭心又万分契合的情意,春夜里他们情愿做天地间最凡俗的爱侣,满天寂落的雨又怎会落到有情人身上。

后来他们经常做爱。龙吟在床上折腾他的功夫越发娴熟了,碎梦时常恨恨地想,有的人在所有事情上都太有天赋,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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