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哪来的男人
疆忙把菜板上的葱段倒入锅里,再用勺子搅拌两下,取了一点汤汁,放在嘴边吹凉。
“主人,你试试,味道行吗?”
宗盐低头,抿了一口,愣住。
这应该是司疆第一次做菜吧,竟然如此成功。
至少比她煮的口味好很多。
“可以。”
她诚实地点头。
司疆有些怀疑,他无法从宗盐的表情看出真假,只得自己也试了一口。
“淡了点,我再加点盐。”
说着,自己又忙碌了起来。
夜幕降临时,宗盐把电脑打开,摆在茶几上,两人把饭菜摆到面前。
春晚即将开始倒计时。
此时,司疆正对自己的一桌成果满意到不行:“没想到我还有这种天赋。”
他拿起手机,唰唰拍照。
宗盐安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司疆把手机杵到宗盐眼前,让她看看自己拍的照片,手机通知栏突然跳出一条信息。
微信好友“小树树”拍了拍你。
司疆的动作僵住了。
宗盐视线停留在这一行字上。
很快,微信接连提示“小树树“发来好几条消息,弹出的速度,怎么都让人无法忽视。
一时间,房内的气氛奇怪了起来。
“我……”
司疆想说,他没有联系过陈柏。
“打开看。”
宗盐声音平静,似乎并不生气。
“我不想看。”
他神色有些哀求,为什么要打乱他的生活,今天明明很顺利的。
“点开。”
宗盐说。
司疆满心抗拒,但还是老实地点开了对话框。
既有语音,又有文字。陈柏好像有点喝醉了,唠唠叨叨给司疆发了一堆话。
大意就是他相信司疆没有死,他会继续找他,然后骂他到底死哪去了,最后和司疆说老司新年快乐。
“他和你感情不错。”
宗盐客观评价。连司疆父母都没动静了,朋友却还念念不忘,确实算是有情有义。
她看向司疆,问:“你要回吗,司疆?”
吓得司疆猛地把手机甩了出去。
“我不是司疆,他们跟我没关系了,我是宗盐的宠物,不是司疆。”
他慌张地摆手。
“我知道了。”
宗盐面对他神经质的表现,只是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最近司疆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她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爆发的不安。
“他只是寂寞无聊了想起我,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忘了我的。”
“人都是这样的,时间可以带走一切。”
司疆喃喃地自语着,刘海下的眼神涣散。
宗盐:“好了,把手机捡回来吧,马上节目就要开始了。”
“嗯。”
他听话地弯腰去捡手机,衣领下垂,露出皮包骨的肩线。
“主人,你不会抛弃我,忘记我的对不对。”
“嗯。”
春晚的相声节目一唱一和,演员摇头晃脑,观众乐滋滋地看。
宗盐和司疆捧着饭碗,坐在一起。
“好尬。”
司疆吐槽。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节目的笑点。以前他怎么没觉得这么尬过,对了,他以前从来不认真看。
只是当个背景音放着。
宗盐吃了一口鸡肉:“是吗,我觉得还行。”
表情却依旧平淡如水。
司疆:……
主人,你的表情没有一点儿说服力。
换到下一个小品,讲的是一群年轻人阴差阳错得罪了好几个大爷大妈,被训得满脸懵逼,最后发现是误会,大爷大妈们还要把自家孩子介绍给他们相亲,最后合家欢。
司疆被这些演员的表情逗得直乐:“好二啊,这剧情谁写出来的。”
他转头看向宗盐:“年龄大的人总是想当月老,也不看他们几个搭不搭呀。”
“主人,你说是吧。”
却没想到,看到了宗盐脸上罕见的笑意。
“是挺有意思的。”
春晚春晚,本就应该是一个阖家欢,所有人放松地坐在一起,以幸福和笑容告别辞去一年的时刻。
可惜司疆和宗盐以前都没有这种感受过。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俩挨在一起,一起看着热闹的节目,吃着简单的年夜菜,竟觉得格外的温馨。
司疆勾起嘴角,他从未如此安心过。
以后的每一年,也能像今天这样吗?和主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吃着自己忙碌一天做出来的年夜饭,一起吐槽春晚节目,再不用孤独地坐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冰冷的空气陪伴着自己。
宗盐手机突兀地响了。
把司疆满脑子想法一下子驱散。
他心里突然冒出怒火,怎么会有人在除夕夜打电话?打扰别人家里的清静。
宗盐疑惑地看着来电人,接通:“喂,白袤?”
“学姐,是我!除夕快乐啊!”
对面传来活力满满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着一家人的嬉闹。
“除夕快乐。”
宗盐回道。
“本来想跨年的时候跟学姐说新年快乐的,但是那个点肯定有很多人给学姐发消息,我就做不成第一个啦。”
“所以我就干脆提前给你打电话,学姐,新的一年,要开心快乐,远离小人哦!”
白袤的少年心事再明显不过,以至于他那边还传来家人的哄笑声。
“袤袤,在给喜欢的女孩子打电话吗?”
“我们袤袤长大了,是该谈恋爱了。”
白袤羞耻地制止他们:“爸,姐,你们闭嘴啊!”
他还没想到哪个时机正式表白呢,怎么能在一个电话里就说出来。
“不好意思啊学姐,我这边有点吵,0点之后我再微信上给你发消息哦!”
“好。”
匆匆忙忙的,单纯害羞的少年把电话挂了,然后在一家人的视线中红了脸,热热闹闹,和谐安宁。
而宗盐这边,却不一样了。
她很淡定地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司疆却一口菜也吃不下去了。
“主人,这又是你那个学弟?”
“嗯。”
“什么人除夕夜打电话啊,太没礼貌了。”
司疆咬牙。
宗盐奇怪地看他,司疆还嫌别人没礼貌?他有过这东西吗。
“我不介意。”
她摇头,表示自己没觉得冒犯。
司疆突然想摔碗,把眼前的东西都摔碎,朝宗盐喊叫。
但他最终还是克制地抓紧了碗,指节用力到发白。
这是他和主人第一个新年,他不想毁掉。
“主人,你的学弟好像,喜欢你。”
他把学弟和喜欢两个词音咬得极重,几乎恨不得嚼碎。
“嗯。”
宗盐不蠢,她早知道了。
白袤之前找她要微信时,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嗯?!
嗯什么?
宗盐心里竟然是清楚的!
可是宗盐是个怎样的人,司疆觉得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