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像两只开屏的雄孔雀在雌孔雀面前争奇斗艳
黎暮辞换好衣服来到马球场，武芳华看见他身后跟了一个眼生的侍卫，警觉地问道：“什么人？”
黎暮辞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解释四九的身份。
四九却连忙道：“启禀陛下，属下是二皇子殿下给小皇孙找的侍卫，负责保护小皇孙。”
武芳华奇道：“有释冉保护还不够，还要另外增加一个？”
黎暮辞道：“阿冉之后要派给哥哥做先锋，景延身边总不能没有人跟着。”
这倒是。武芳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反正是儿子信得过的人，那就让他跟着景延吧。
倒是李尧看着四九，一脸沉思。
黎暮辞走到凉亭来，看见黎妄言在和卫王子投壶，这卫王子身手不凡，竟然胜了黎妄言几筹，黎妄言不服输，拉着他非要分个高低。
黎暮辞也没想到成驭那么厉害，虽然他哥投壶不是最擅长的，但是比起一般人也是高手了，成驭竟然可以胜哥哥几筹。
黎暮辞来了兴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比赛。
成驭发现黎暮辞换了身衣服又回来了，很是高兴，将令箭一丢，凑到黎暮辞身边。
“殿下，你来啦，你看我投中了好多。”
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能够胜过齐国大皇子，可不是一件令人得意的事吗。
在场众多公子小姐看着他精湛的投壶技艺，都为他喝彩鼓掌，成驭出尽了风头。
黎暮辞一旋身避开成驭的靠近，礼貌地点头道：“王子身手不凡，令人大开眼界。”
成驭还想往他身边凑，被他身后的四九拦了下来。
“这位公子请自重！”
成驭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东西？”
四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本王子是－－－－－－－呸！你怎么说话的！”
黎暮辞蹙眉道：“四九，退下。”
四九有些不情愿，在黎暮辞不悦的目光中讪讪地退到了他身后。
成驭笑着对黎暮辞道：“殿下，投壶头名的彩头是一张焦尾琴，殿下喜欢吗？我为殿下赢来这张琴如何？”
黎暮辞确实喜欢焦尾琴，他已经许多年不曾弹琴了，囚禁在北宫的日子不见天日，薛御哪会让他弹琴啊，每天只有无尽的折磨与羞辱。
他看了一眼放在奖台上的焦尾琴，也不知母亲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好的古琴，早知道就问母亲要过来了，就不用拿出来当奖品了。
不过，既然已经当成了彩头，那也没有收回的道理。
黎暮辞也会投壶，但是他的投壶练得不甚熟练，加上荒废了那么多年，就算他上场，也不一定比得过成驭。
他有些失望地垂下眸子，淡淡道：“王子若能赢下这把琴，还是自己留着用吧，这是把上古名琴，望王子珍重待之。”
成驭看出来他喜欢那琴，跃跃欲试。
他十分自信地说道：“本王子这就为你赢下这把琴！”
说着，他又回到赛场上，将被他扔在一边的令箭捡起来，轻轻松松便投进了最远的壶心。
他的投壶技术确实很好。
而且姿势优美，令人赏心悦目。
黎妄言不甘示弱，抽出一支令箭瞄准最远的壶口投了进去，中了。
他目前差了成驭三支箭，想要追上甚至超越，只能接下来的每一箭都投中双耳，否则根本没机会赢成驭。
黎妄言武功高强，带兵打仗有一套，但是这投壶确实并不擅长。
他们家投壶最好的是固吹白……
固吹白当年就是一手投壶技惊四座，他蒙着眼睛都能箭箭投中双耳，这一手绝技令先帝惊艳不已，才把他强留在宫中，美其名曰教皇子们投壶。
可惜他在家的时候，黎妄言只知道练武，黎暮辞偷懒不肯练，释冉不喜欢投壶，竟没有一个投壶投得好的。
黎妄言心中郁闷，没想到这个什么王子竟然真有些本事。
黎暮辞低声对他说道：“哥，要不换我来？”
他倒不是非要那把琴不可，只是看着卫国王子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有些不爽。
他们只剩下三支箭，若不能每一箭都投中双耳，他们便输了。
成驭胸有成竹地坐在那里喝茶，仿佛已经胜利在望。
黎妄言看见他那副欠揍的样子就牙痒痒，这个什么王子凑他弟弟面前献殷勤，还落了他的面子，他才不要这种人当弟婿呢。
正在这时，黎暮辞身后的四九上前一步，对着黎妄言躬身道：“大皇子殿下，请让属下试试，属下从小练习投壶，定能为二殿下赢回焦尾琴。”
黎妄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是个不认识的侍卫，什么时候跟在他弟弟身边的？
黎暮辞心中纳闷，这暗卫看着面无表情中规中矩，怎么每次都喜欢跳出来插嘴，廖远山到底是怎么训练暗卫的！
他不悦地瞪了一眼四九，但是四九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低声道：“相信我。”
黎暮辞一愣，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四九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是眼熟，而是很熟悉的气场。
一个暗卫，却有如此强大的气场，黎暮辞有些想不通。
那边的成驭喝完了一盅茶，笑着起身：“大皇子，休息够了吗？可以投了。”
黎妄言被他挑衅的眼神激怒了，握着令箭就想走上去投壶，被四九握住了手腕。
“殿下。”
看着四九的眼神，黎妄言瞥了一眼弟弟，见黎暮辞微微点了点头，他便将三支令箭交到四九手上，威胁道：“你要是输了，就把你扔到内廷去倒夜壶。”
黎暮辞“噗嗤”笑了一声，意识到这样不好，连忙收起笑容。
四九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到用白粉画出的横线后面，看着远处的双耳壶，将手中的三支箭，同时投了出去。
成驭嗤笑一声：“不会吧，你这是打算自暴自弃了？三支一起－－－－－－－－－”
他话还没说完，三支令箭齐刷刷落入双耳之中，稳稳当当，没有任何颠簸。
“好！彩！”
在场众人齐声喝彩，被这一手绝技惊艳得纷纷站了起来。
黎暮辞也没料到四九那么能耐，竟然可以三箭齐发，全部投中双耳。
四九嘴角微微勾起，想露出个笑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表情很是扭曲古怪。
黎暮辞以为他不会笑，暗卫的训练艰难无比，可能暗卫都被训练得不会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吧。
他轻声道：“不错，有两下子。”
得了他的夸赞，四九双眼一亮，呆呆地盯着黎暮辞看。
黎妄言疑惑地望着四九，怎么感觉这家伙身后有条大尾巴在不停地晃啊晃，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成驭被四九下了面子，很是不服，再加上四九一直盯着黎暮辞看，雄性的直觉让他打心底里厌恶四九，今天他必须赢下这个侍卫，不然他堂堂一个卫国王子，还赢不了区区一个侍卫，岂不是被人看笑话。
他抽出一支令箭，对四九说道：“倒是个有点本事的奴才，你敢不敢再与本王子比一比，还比投壶。”
四九原本在看黎暮辞，被这个什么王子打断了很是不高兴，听见他说还要比投壶，四九轻蔑地看着他：“王子还想比什么尽管来就是，在下不才，蹴鞠投壶这些小玩意儿还是会的。”
他说话语气中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