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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春·下(督主自己玩勾引/素股/背后位蹭喷水)

 

:现在还不行。

正因为余阳夏是这样的人,他才会如此恋慕着对方。

“我知道……”就在余阳夏心里突突打鼓,以为阴容要生气了的时候,阴容小声道,“我不会插手镇北军的事,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在外面等就好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仅此而已。”

……

镇北将军府。

方才还委委屈屈窝在别人怀里的九千岁,踏进镇北将军府大门的时候那叫一个神气非常。迎着下人们惊诧的眼神,走在余阳夏身侧仿佛一只昂首挺胸的骄傲的狐狸。

余阳夏还有些担心,阴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他一起回府,会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阴容却嗤之以鼻。他的将军就是太善良太正派了,才会爱惜羽毛,像他这种在泥潭里面打滚的佞臣,从不在意染在身上的污泥——再说了,越是明目张胆,越叫人无从置喙,这就是阳谋的妙处了。不过这种事不必让余阳夏知道,自己会替他料理好背后那些腌臢玩意的。

但是,阴容也不知道,余阳夏并非爱惜自己的名声,否则他不会在朝堂上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对于户部侍郎泼在他身上的脏水,也不置可否。余阳夏对自己的认知,永远先是镇北军的一名将士,然后才是朝廷里的一个什么官员。他会在意流言蜚语,只不过是想到这些年阴容遭受的永无止境的猜忌和中伤,就不愿意让他再受到一点伤害。

进入府邸后,余阳夏略带歉意地将阴容留在前厅,命下人们给他奉茶,随后就风风火火地跑去找张副将,一副要速战速决的样子。

阴容倒是早有准备,也不觉得无聊,捧着茶盏慢悠悠地巡视着前厅。

镇北将军府和余阳夏本人是一种风格,简素又质朴,没什么多余的装饰,服侍的下人也并不多,个个战战兢兢地立在下头,不敢看阴容一眼。阴容心下嗤笑,不知道这府上的下人都是哪里塞进来的探子和耳目,连表面功夫也不会做,伺候人也伺候不好。主人家在这里待客,下人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叫人看了就倒胃口,哪还有心情?

好不容易进来了,也不能白来,总得帮着自家将军经管经管才是,阴容乐滋滋且自觉地扛起了当家主母的活计。

正巧走到角落的炭盆处,阴容居高临下睨了一眼,拢了拢自己大氅上厚实的兔毛领:“八月都过了,还不知道把炭盆点起……”说完还掩着嘴角轻轻地咳了几声。

才刚过八月点什么炭盆!下人们听得想翻白眼,但不敢反抗,只好匆匆跑出去拿炭过来点上,阴容又嫌不是银霜炭,非说熏得他嗓子都疼。

下人们有苦难言,镇北将军府是有银霜炭的份例,但去年的早已用完了,今年的还没下来,只能拿剩下的普通炭来用。有胆子大的被推出来和阴容解释,阴容侧着身子懒得听,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撂:“咱家说嗓子不适,也没人上来给咱家添口热茶?将军府就是这么待客的?”

说罢一挥手,那一把阴柔的嗓子唱戏似的:“算了,将军府上的人咱家指使不动,还是让咱家的人来吧。”

于是阴容带来的下人反客为主,认认真真地在前厅里伺候起来,把原本将军府的下人都挤在角落不敢做声——当然,阴容是不会把他们赶出去的,若是没被人看到,不就没人能证明他在余阳夏府里什么坏事都没做了吗?

等余阳夏一阵风似的冲回前厅的时候,就看到阴容捧着热气腾腾的茶盏,闲适地欣赏挂在墙上的前朝名画。

……前朝名画?他府上有这种东西来着?

再定睛一看,曾经简朴到有些空旷的前厅早已改头换面,四角摆了精致漂亮的兽首铜炉,里头银霜炭烧得噼啪作响,一盏小香炉飘着袅袅香烟,叫余阳夏一进来就热得隐隐冒汗。除此之外,阴容并没有动他屋里的桌椅陈设,只是在此基础上添置了许多考究的物件,茶具一整套都换成了他们两人惯用的,连地上都铺了阴容府上遍地都铺的白绒毯,甚至还弄来了一展红木镶掐丝珐琅的山水大屏。这种熟悉的铺张装潢,余阳夏还以为自己误入了阴容的府邸。

难怪过来的时候带了那么多马车。余阳夏有些好笑,凑到阴容身边,虽然很想把这个可爱的人拥进怀里抱一抱,但碍于还有自己府里的人在看着,只得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

“我和副将已经谈完了,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去府里转转的……”余阳夏犹豫道,“但是他们吵着要和我去演武场比试,我想问,嗯,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演武场?阴容想起之前探子和自己汇报的场面,说余阳夏和军汉们比试,往往到一半就热得忍不住扯了上衣打着赤膊战作一团……

“呵呵……去啊,当然要去。”

余阳夏莫名打了个寒战。

……

到了演武场,张副将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这还是阴容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副将,只知道他是余阳夏信任的部下,所以稍稍克制了一下惯有的目中无人的矜贵劲头,还算礼貌地点了下头。

张副将原叫张临风,是余阳夏从京城带到北疆去的,算是知根知底。他父母学问并不如何,起名也简单粗暴,张临风这名字乍一听文雅,可他还有个叫张玉树的哥哥,连在一起就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这俩人倒也不辜负他们的美名,眼前的这位副将,身量匀称高挑,比起余阳夏这种结实宽厚的身板,显得有些精瘦了。人看着也怪年轻,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眼神干净,见余阳夏过来了,笑得很是爽朗。

阴容看张临风对着自己也是落落大方,并无仇视的样子,饶有趣味地一挑眉。张临风见状也不恼,直接道:“将军每次都从您府上寄信,来这边也是从您那里过来……总瞒不过我的,所以将军早就和我说了。”

“和你说了?”阴容轻笑一声,虽然在问张临风,但眼神却看向有些不自在的余阳夏,“你们将军都说了什么?”

“大概是……‘督主并不是镇北军的敌人’这种话吧?”张临风没察觉,大大咧咧地摸着后脑勺答道。

虽然知道余阳夏不可能和别人说他们俩真正的关系,但是这样也把内敛的余阳夏羞得不行,顶着两只红透了的耳朵勉强道:“你不是说要比试吗?快点去擂台上吧。”

张临风可称得上是一个武痴,生平最爱的事就是和武艺高强的人切磋,闻言兴奋得马上把方才的对话抛之脑后,跳起来拽着余阳夏便往擂台上跑,嘴里还念叨着好不容易等到你养好伤了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云云。

阴容施施然走到擂台边的看台上,周遭的下人们十分训练有素,有序地在简易的长椅上铺毛毯、还堆了三四个软枕,硬是在这里堆出了个贵妃榻。随后还有两个小内侍捧出一整套茶具,点了个小炭炉煮起茶来。明明方才已经留了一套茶具在余阳夏府里,这时候竟然还能再掏出来一套,真叫人怀疑阴容是不是把自己的府邸搬了过来。

也幸好那些军汉都热热闹闹地围在擂台周围,没人来谴责他毫无君子形象的姿态,阴容就这么悠闲地捧着个手炉,舒服地歪在一堆毛绒里面欣赏着擂台上的场景。

余阳夏并没有一上来就和张临风对打,这还是张临风要求的,说将军这么久没跟人对练了,先拿几个下属热热身,找回感觉才好。

虽然余阳夏觉得没什么必要,但眼见下属们双眼放光,便也就顺势应了,问他们:“是要拿剑,还是空手?”

“空手!肉搏才过瘾!”众下属都起哄。

余阳夏便垂着头转了转手腕,淡淡地掀起眼帘看向第一个跃上擂台的人,没什么感情地宣告:“那便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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