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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包命令脱衣手指咬

 

也想不起沈重养子是谁。

沈重不是洁身自好吗?他养子又怎会来这腌臜之地?

黑衣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生了一对丹凤眼,形貌昳丽。”

馆主瞳孔几乎缩成一个点。

他当然不知道沈重养子是谁,但他记得那个漂亮的少年,甚至起了掳掠的心思,那人竟是沈重养子!

忽然,他眼睛一黑,剧痛从他的眼眶蔓延,热腥的液体滴到了他脸上。

“啊啊啊啊——”那是他的血,他的眼呢?他的眼去哪儿了?!

沈重从来不是在问他,见过不知多少罪徒的人又怎会不知道他曾经动过的心思?

楼上的沈玉鸾被吓傻了,他眼睁睁看着叔父进来,对着馆主说了他听不到的话,随后沈一挖掉了馆主的双眼。

可是沈一是叔父的侍卫,挖眼不就是叔父的示意?

他从周围逃窜的人的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这南风馆本就有罪,他今日不巧,竟撞上了官方围剿,来人还是他的叔父。

沈玉鸾找了一间有窗户的房间,想要跳下去,却在窗口看到了围着的一圈捕快,捕快的旁边是试图逃脱的娼妓嫖客,十来人浑身赤裸,被捆住手脚,扔在楼下。

沈玉鸾自知自己体力不如旁人,若是就这样跳下去,脱不脱衣服他不知道,但一定会被绑住。堂堂首辅养子因逛青楼被抓,被捆住手脚扔在路边?

沈玉鸾攥紧了拳头,此时他若是做了,被叔父知道,或许他双腿会被打断,终生都走不了路。

这时,楼下再次出现喧嚣声,沈玉鸾趴在角落偷看,发现沈重竟然上来了。

沈玉鸾只觉得天昏地暗,慌不择路下,他看到了一旁挂着的纱衣。

楼梯处,沈重眉头紧锁,望着脏污的地面,空气几乎凝实。

沈一压低声音:“老爷息怒,少爷就在上面,一会儿就能找到,找到以后,咱们立马就能离开。”

沈重走上台阶,沈一快步走到沈重前面,用剑尖拨去地上的污秽,好在紫袍没有沾染。

楼梯较陡,沈重却步伐稳健,即便是练武多年的沈一未必有沈重下盘稳。

到了楼上,所有房门大开,娼妓嫖客皆知此事严重,不敢挣扎,纷纷跪在门外。

墙上的淫具五花八样,沈重视若无物,目光从跪着的人身上扫去。

沈一知道老爷厌恶此地,本想着抓住少爷就赶忙离开,却不想他竟没有看到?

沈一心里忐忑,低头道:“许是少爷怕了,躲起来了。”

少爷也的确该怕,他从未见过老爷如此动怒,怕是少爷今日被抓到后,腿会被打废,最少卧床两三年。

虽然,沈一觉得这惩罚对比少爷之外的人都太轻太轻了。

沈重声音低厚:“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沈一眼皮一跳,以老爷的性子,躲起来只会让惩罚更重。

能在老爷手下躲藏成功的,至今未有过。

整个二楼只剩下呼吸声,和有节奏的脚步声。

娼妓们低着头战战兢兢,显然他们听过沈重的名号。

一扇扇房门大开,沈一认真看过去,试图寻找沈玉鸾的身影。

忽然,沈一一愣,口微张,嘴唇抖动。

沈重早已停下,看向屋内那个跪在地上的浅绿色身影,对方将头埋在地上,似乎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沈一看着对方身上那件轻薄的纱衣,缓不过神。

沈重双眼漆黑,凝视着地上的身影。

顾途对叔父的脚步声太熟悉了,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脏快要跳出胸口。

一定不要注意到他,不要……不要。

然而,脚步声在他门前停止,让沈玉鸾心凉了半截。

就在他幻想可能是巧合时,脚步声如踩在他的心脏上,越来越近,面前多了一道紫色。

沈玉鸾瞳孔涣散,双耳仿佛失聪。

他想起了许叔的警告,那夜的责打,他哭着保证是最后一次,叔父也说过是最后一次。

赵辛的惨状,馆主被挖了眼……

他想起,自己今日是逃了课。逃课,然后被正在执行公务的叔父抓到……

沈玉鸾想,一旦他抬头,怕是完了。

沈一站在门外攥拳捏着掌心湿汗,等少爷抬头,喊一声“叔父”,便立马会被老爷带走,而他将留在这里,协助官府将所有人压入天牢。

等到他处理好一切,回到沈府,那时老爷可能正在净手,也可能还在管教少爷。

但无论怎样,第二天总会管教完,然后他也该想办法让京城最好的工匠打造一辆轮椅,再寻来治伤的神医。

房内,少年肩膀收缩,胆怯抬头,声若蚊蝇地喊了一声“大人”。

沈一猛地抬头,望向少年。

沈一收回目光,意识了什么,揉了揉眉心,转身下楼,让人立刻将所有人收监。

楼上。

沈重竟低低笑了,只可惜毫无喜意。

沈玉鸾突然对叔父感到陌生,或许这就是外人眼里的叔父。

那叔父会不会用对外人的手段对他?

沈玉鸾想到,万一他惹得叔父不快,叔父也像挖了馆主的眼一样,弄瞎了他的眼怎么办?

沈玉鸾因为惧怕,眼眸蓄了泪。

沈重问他:“你是何人?”

沈玉鸾后背颤抖,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若是说实话,下场会更加凄惨。

沈玉鸾沙哑道:“奴……奴是这里的……妓子。”

沈重俯视沈玉鸾,冷笑,心里泛起凉意。

他自认为待沈玉鸾不薄,如今宁愿将自己贬成一个妓子,也不承认是他沈重之子。

沈玉鸾脸上抹着一层脂粉,他天真以为沈重没有认出他。

他想,叔父虽然可怖,但只要将叔父应付走了,他回头换上衣服回到沈家,一切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沈重问:“房中只有你一人,今日没有恩客?”

沈玉鸾这时才察觉到妓子这个身份带给他的凌辱,他憋红了脸,咬着牙道:“今日……今日没有恩客。”

说完,眼泪便滚下,弄花了妆容。哪怕他是外人,叔父也不能这么折辱他。

少年生涩,只是“恩客”两字就能被气哭,泪珠划过有肉感的面颊,沈重双眼渐渐深邃。

沈一已将整个南风馆收监,此时来到门外,看到沈玉鸾淌着泪,低头让人将椅子放置在一处较干净的地方。

“老爷,属下告退。”沈一带人离开,顺便关上了门。

老爷在意少爷的面子,惩罚少爷时从来都是关上门,不会让人看到。

此刻房中仅剩沈重与沈玉鸾。

沈重来到椅子前坐下,望着流泪的少年,看不出喜怒。

“脱衣服。”沈重缓慢说了三字,音色有着百年古石的厚重。

沈玉鸾忽然仰头,双眼猛地睁到最大,嘴唇张了张,几乎变了声:“大人?”

他怀疑他听错了,叔父不能可让一个妓子脱衣服。

“脱衣服。”

沈重重复了一次,但似是没了耐心,凝实沈玉鸾,轻蔑道:“一个妓子不会服侍客人吗?”

沈玉鸾似乎被什么击中,摇了摇头,眼泪更多了。

向来庄重的叔父竟要在人后要凌辱一个妓子!

沈玉鸾哽咽:“大人……奴……奴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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