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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不止昨夜那一种。

在旁处的宫人来看,二人距离相近,素日里少言平静的帝王眼下正同一个小宫女说着悄悄话,

任谁看来,都觉着这小宫女似要平步青云了。

毕竟不是哪个人都有运气于皇后之前先得圣宠。

秦葶自是强忍了心里的怒气,将他手中将腕子抽离出来站直,现如今就算是她想跑也再没机会了。

“今晚秦葶留下值夜,你们都下去吧。”何呈奕轻捻了指尖儿,上面还有秦葶手臂上的温度。

就在他吩咐这句时,秦葶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那抹可恨的得意之色。

她甚至很想问问,何呈奕到底是不是人。

宫人轻步出门,殿中仅剩下两人,连齐林亦退避三舍。

“看你这眼神,对朕有所不满?”他稍抬起眼,轻笑一声,“怎的,你值不了夜还是未值过夜?”

“我不想值夜。”换句话说,是不想看到何呈奕。

“世上你不想的事太多了,哪能都如你的意。”不知为何,今日何呈奕每每说话时眼中都似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对了,朕听说,行宫里有个小宫女跟你关系不错,你若是觉着在宫里谁都不识,那朕便命人将她自行宫调来,也算与你作伴。”

自不必猜,秦葶知道何呈奕说的一定是谷雨,若谷雨能来自是最好。

一提到谷雨,她又不免想到小双,“那小双呢,小双被关在冷大人家里,一直没回去过,她叔叔婶婶定要急死了,你放她回去吧,她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说的。”

“冷大人家里难道不比村中要好的多吗?旁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小双朕自有安排。”他自榻上站起,抬手捏了秦葶的耳垂,“朕去沐浴更衣。”

话落,扬长而去。

约过了一个时辰,秦葶已在殿中准备好值夜一应,何呈奕这才不急不慢的回来。

自秦葶身边路过,自案前抄起一起书便坐下。

这场面,倒是让秦葶想起初次给他值夜那天。

内室安静暖和,两个人谁也不作声,偶尔传来秦葶手执铜勾挑碳的声响,还有他翻动书页之音。

亥时一过,何呈奕将手上的书搁置在一旁,再抬眼,坐在墙角的人又歪在那里睡着了。

这人到了冬日里畏寒又嗜睡,似一条本该冬眠的草花蛇。

就这么坐于榻上直勾勾的盯了她一会儿,这人全然未觉,他沉叹一口气,走上前去,在她面前蹲下。

冬日里穿着未免厚重,她睡熟了窝在那里,加上房内碳盆燃的重,使得秦葶鼻尖儿微微出汗,连脸蛋上亦涂了一层红晕,倒显得分外娇憨。

这个角度,头歪着,正好能看到她脖颈处还有昨夜被他掐过的手印,他伸手去触她的脖颈,查看伤情,才放上去,人便醒了,一见是他在眼前,显见着吓了一个激灵。

“你干什么?”昨夜的事,秦葶知道他或是出于气,或是出于恨,但并非出于爱,身为一国之君,手掌大权,秦葶躲不掉,亦没法。

她可以暗劝着自己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疼过便忘了。

但一睁眼又见着何呈奕在眼前,本能的恐惧又让她现了原形。

秦葶眼底流出的怖色是他一直都不喜欢的,原本何呈奕眼底的那点温意,就在二人对视的瞬间消的无踪无影。

冷着一张脸站起身来,又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还没哪个宫女能在朕的内殿值夜,出去。”

秦葶仰脸望着他,随后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将自己那一摊收拢,痛痛快快的绕开他身则,朝外殿行去。

无半分拖泥带水。

甚至给何呈奕的感觉是她早就在心里暗盼了许久。

视线随着她的背影一路移出去,直至不见,如同将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半分回应,他更气了。

在内室中烤了许久的火,身上热气腾腾的,乍一出来见了凉风,倒觉着稍有些舒意,秦葶将蒲团放好,寻了个角落坐下,用毯子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准备再次睡去。

里头的人就一直静立于殿中站了许久,再没有听到外殿半点声响。

今日雨雪稍停,天气眼见着便比昨日冷下许多,正值后夜,风渐起拍窗棱。

房内何呈奕仅着一身单薄经逸的寝衣仍觉着热,可出了这间内殿,外间只怕没这么好过。

秦葶的那张脸在他脑子里浮现时,他立即心烦的转身朝榻边行去,纵身躺下,闭目养神。

殿内偶尔会有碳火爆声,再就是窗外的风声。

不知是否错觉,好似风越来越大。

此下何呈奕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由又让他记起上回秦葶初次为他值夜,亦是这样的风声。

不知又触动了哪根筋,他自榻上起身,连衣裳也不披,大步朝外殿行去,一推开门,便有凉风灌入,内殿与外殿的温度,差别巨大。

秦葶尚未睡熟,再次被这门声所扰醒,她自毯中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来坐在那里望着他。

瞧她缩在这里仅一团,何呈奕心下发恼。

宁可在这里挨冻,愣是不肯同他说一句好话。

他阴阳怪气的轻笑一声,而后道:“跟朕进来。”

不知他又要折腾什么,秦葶不情愿的起身,随着他入殿,只见他大步坐回榻前,而后又道:“杵在那里做什么?上来。”

秦葶眼皮一窒,多一步都不肯走。

见她不动,何呈奕便猜到她此刻又在想些什么,于是站起身来,行到她身边,扯着腕子将她抓到榻前。

秦葶被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吓的尖叫一声,何呈奕的步子立即顿住,“弄的朕像要吃人一样。”

“你今晚睡在这,朕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御书房。”

话落,他果真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听到殿门声响,秦葶方知他是真的离了此处,她这才放肆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头歪在榻边。

宫里虽看起来一切如旧,可当何呈奕到了书房时齐林便匆忙赶来,本以为这个时辰他应在殿中早就睡下了,倒不想却来了此处。

“明日一早宣冷长清入宫。”何呈奕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齐林微弯身回道:“回陛下,怕是明日冷大人来不了,先前有宫人来报,冷大人旧疾犯了,一直照顾他病情的太医出宫去为他诊治,这个时辰还没回来。”

“旧疾又犯了?”何呈奕拧眉,而后顿了片刻才道,“明天一早再多派些太医过去瞧瞧。”

提到此疾,何呈奕语气无奈。

夜幕漆黑,北风渐停,本该寂静的冬日人间,此刻却数冷府尤其吵闹。

小双自打被带回京,一直被他们关在偏院的一间小厢房里,素日吃喝不短却又不得自由。

是夜,她睡的正香,却于梦中被一声怪异叫声吵醒,而后便听着前园后院乱七八糟的人声吵嚷不绝。

小双起床气本就大,唧唧歪歪自床上翻腾起来,细听外头仍是乱哄哄的,时不时传来几声鬼哭似的嚎叫。

她披了衣衫穿鞋下地,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那鬼叫似的声音又是一下。

“这谁啊,大半夜的在狗叫什么啊?”自言自语的将窗子开的更大了些,只见这厢房前院正有几人提着灯笼拿着簸箕往桶中装雪,装完一桶便拎着跑开,而后又有人自院外跑进来接着装。

“大哥,这是怎么了啊?”小双扯着嗓子问离他最近的那个小厮。

那小厮就装没听到,没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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