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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医(白术)

 

信赖的大夫都得头发稀疏不成?”白术掖了掖她身上的被子,“这又是从哪听来的歪理。”

“之前在《蒸汽鸟日报》上读过一篇试图论证「行医资历和头发数量成反比」的论文,现在看来还是分人,比如白大夫就深得璃月百姓信任。”

“怪不得近日总看到阿桂在研究生发的药方,想来也是看到了这篇文章,”白术耐心地与她解释,“脱发原因有很多种,不仅是大夫,任何工作压力大,作息不规律的职业都……”

“原来如此,”预感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荧急忙转移了话题,“我一直觉得白大夫的编发既漂亮又精致,真羡慕。”

经过方才那番激烈的动作,白术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乱开了,她感到惋惜。

“喜欢?”白术心知她是怕了自己啰嗦,“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梳。”

荧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白术及臀的长发,遗憾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如果为你梳头是我的愿望,可不可以帮我实现它呢?”他总能从细枝末节中看穿她的心思,“即使没有我这般的长度也能编得起来,还信不过我的手艺不成?”

她被说得也有些心动了,便遂了他的意坐到镜前,任他为她梳起头来。

镜中映出二人的身影,活似一对琴瑟和鸣的小夫妻。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读过的诗来,下意识念了出来。

镜中的白术怔了一下,随即似笑非笑地俯下身贴着她耳边轻声道:“你可还记得,这诗的上阙?”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忘了。”

白术笑了笑,继续为她编发。

突然,他的手顿住了,表情有些为难:“抱歉,有一缕头发被簪子缠住了…解不开。”

“没事,拿剪刀剪下来就好。”她爽快答道。

“不心疼吗?这么漂亮的头发。”

“过几个月就长回来啦,况且,再漂亮也没有我家白大夫的长发漂亮。”

白术微微蹙眉,还是取来了剪刀。

在荧对着镜子一个劲夸赞他的编发手艺时,白术偷偷将那一绺头发收入了香囊。

“刚才不是说肚子饿吗,我去厨房为你准备些宵夜,想吃什么?”他若无其事地将香囊收入贴身的口袋里。

“随便弄点简单的就好,我不挑食的,要不要我去帮你打下手?”她被他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确实是饿了。

白术弯腰在她唇边印下一吻:“就让我好好在你面前表现一回吧,你坐着休息便好。”

“为什么还要熬这个药,你不是都已经取得她的信任了吗?”长生立在灶台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白术一言不发,只是又往药罐里加了几味祛除苦味的药材。

“你后悔了?还是良心不安了?”见他不答,长生觉得十分新奇,幸灾乐祸道,“我早就说过你看那小姑娘的眼神不对劲,你还不信,这下好咯,把自己陷进去了。”

“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忘川」,喝了之后她会忘掉你们这几日发生过的一切,甚至连对你感情都不会再存在了。”

“她这么聪明,瞒不了她的。”

“这也不能算是骗,你不是也很中意她么?”

“…不一样的。”白术又往灶台里添了把柴禾,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熊熊焰火贪婪地吞噬掉他刚刚加的那块木头。

“真是搞不懂你们人类。”长生摇摇脑袋,打了个哈欠。

白术揭开锅盖,往沸腾的水里加了一小把挂面。

她是那么地信任他,而他却…卑劣地想利用她探寻生命的奥秘。

他原以为自己能克制住,不对她产生多余的情感。

但现在,比起剜心附骨之痛,不能伴她左右朝朝暮暮更令他痛苦难受。

他空有一身浅薄医术,却连自己都救不了。

“死生亦大矣,此身终将要归于尘土,”白术单手往锅里磕了个鸡蛋,“我不愿她日后每每想到我,记起的却只是一座覆满青藓的坟茔。”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长生像是头一回认识他,“恋爱脑真可怕。”

“她有想做,且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不想变成她重要旅途上的阻碍。”

等待水再次烧开的时间,他将自己的一绺头发与香囊里那原本的一绺编在了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他单方面立下的契约。

悲哉六识,沉沦八苦。

水开了,白术将面条和药分别盛好放在托盘上,端着走出了厨房。

“好香!”荧拿起筷子嗦了一口面,“你手艺真好!”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别又烫到了,”白术坐在一旁,笑着帮她把头发掖到耳后,“怕你饿坏,快手的就只有面条了,你不嫌粗陋便好。”

她连面汤都喝干净了,汤里只加了麻油酱油和一点葱花,却鲜香可口到让她还想再来一碗。

她的好心情终结于白术推过来的那碗黑褐色的药,光是闻味道就很苦。

“怎么还要喝药啊。”

“这是凉茶,清热降火的,”白术顿了顿,“…专治邪思妄动之症。”

“我…我喝就是了。”荧脸红了,端起碗捏着鼻子喝了一口,苦到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喝不下了…好苦…”她的神情变得和这碗凉茶一样苦。

“良药苦口啊,”白术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我倒了它便是。”

“别呀……”荧又有些不舍得起来,急忙闷头一口干了。

“乖孩子。”白术这才笑着往她嘴里喂了枚甘草梅子做的糖果。

“全璃月能从白大夫这讨到糖吃的,我怕不是第一人。”她吃着糖打趣道,一边脸颊鼓鼓的,甚是可爱。

“是啊,璃月港的小朋友都吃得苦,不像某个小朋友,怕苦怕得紧。”他掏出手帕,细致地帮她擦干净了嘴&esp;。

“才没有怕苦。”她觉得自己又被他笑话了。

“嗯…是我怕苦,”白术的脸缓缓靠近,“这样…吻你的时候,就不会苦了。”

“白大夫,你不困吗?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荧枕着他的臂弯,困倦地勉强睁开了眼睛。

“我还不困,想多看看你。”白术把玩着她的手掌,指尖轻轻在掌心上描画着什么,挠得她痒痒的。

“好痒…别挠啦,怎么还有笔画,你在写字?”

“唔,你猜写的什么?”烛火摇曳,连带着白术的侧脸也跟着影影绰绰。

“英…矢…英…志?”她迷迷瞪瞪地猜测道。

“是「莫失莫忘」。”

她没听清,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术静静地将她抱起,走出了房间。

全然没留意到她层层衣物下隐隐闪烁的绿光。

遇到她之前,我的愿望是破除死亡带来的威胁。

遇到她之后,这个愿望变得更强烈了,我想永远陪在她身边,她的寿命是凡人所望尘莫及的,即使我侥幸活到百年之后,也无法忍受在我死后她身边出现其他人,哪怕到了忘川,我的灵魂也无法安息。

荧醒来后怀里不知怎地多了枚草元素神之眼,看玉佩流苏的样子,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不卜庐老板白术身上平日里挂着的。

“派蒙,我们昨天有去过不卜庐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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