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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想去激烈地侵占他的唇舌,倾身而上,可真正触到那两片柔软时,又生怕弄疼了他,融成了小心翼翼的辗转撕磨。淮时弯着的月牙里闪过吃惊,随即闭上眼,猛然撬开我的牙关像游蛇一样逗弄我的舌头。我被他撩得心驰神荡,恶劣地掐了一下他的后颈,在他的轻颤中难以自制地深深回吻。

想起来了,被我刻意遗忘的、成为律师的动机。

为什么心情一郁闷就去反复研磨那些冰冷的法条?因为一想起淮时就会心烦意乱,却偏偏用这种以爱为名的方式反过来去抹杀不该有的情感本身。可我把那份心思埋得越来越深,后来连自己都忘记了。

激吻过后,淮时靠在我胸膛,静静地说:“高一下的时候,我问你有喜欢的人没有。你说没有,并反问我有没有。我想看你什么反应,故意说有了,可你平静的眼睛里毫无一点波澜。”

我低头没说话。

“我干脆明示,问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讨厌同性恋。然后我二话不说地删掉你所有联系方式,把你这个傻逼忘得一干二净。”

“等我确定我喜欢你已经是大学的事情了,我在别人转发的国际辩论赛上看到你,你还是木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但我绝不会主动追人,我如果喜欢上一个人,我会耀眼地出现在他面前,用最好的一面去吸引他主动对我表白。”淮时顿了顿,开始笑,“可惜,我喜欢的人是颗榆木脑袋。我万万没想到,在吸引到他之前,我先招惹了魔鬼。”

如同利刃当头刺下,划过面颊撕裂心口,我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紧紧箍着淮时的腰,一手抱在他的后脑上,企图将他融进我剧痛的胸膛。

我反复地啄吻淮时的头发,说:“对不起…对不起…淮时,对不起……”

人们总说,年少是最有资本犯错的时期,即便留下了遗憾,也会在千帆过尽后幻化成青葱时的珍贵印记。

可有时,懦弱一次,一生都会活在懦弱的影子里;错过一次,一辈子可能也就自此别过了。于是我们找到一种与自我妥协的方式来平衡内心的不甘,因为不能后悔,无法回头,只能往前走。只有当点一支烟避开喧嚣静下来时,回忆深处的遗憾和懦弱才会悄然复苏,任你如何呐喊,也换不回往日年华正盛,心比天高。

而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懦夫,亲手把自己心上人推进深渊的懦夫。

淮时挣了挣,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儿,弯起眼睛吻着我眼角笑:“后悔了么?顾律师。”

“那么,珍惜当下——”他微微抬起腰,慢慢往我腿上蹭,吻着我的喉结哑声说,“上我。”

16

一夜无眠,海潮与浪声此起彼伏。

淮时恢复得很好,我怕弄疼他,一直控制着很轻的力道。反倒是淮时,不时会以撩人的姿态要我粗暴一点。

离开沈白驹的别墅快三个月了,那晚敞开心扉后,我们每一周都会有一两次。如同弥补般,我每天都会对淮时表白接吻,带他去医院时也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他喜欢叫我叫我顾大律师,或者学霸,这位同学……而我则无可救药地痴恋他的名字的每一个音节。我工作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书,听音乐,他画画的天赋也很强,能把我画得帅气得多。

我们一刻未曾分开,恋人般每日黏在一起,他把这些年的往事讲给我听,我一面把自己单调的经历反馈给他,一面任由他嗔怒地埋怨责备我。夜里,再共赴欲海,厮守沉沦。

一切都很美好。

甚至,有些不真实。

17

淮时第三次尝试自杀的时候又被我抓到了。

第一次是支开我的时候推着轮椅往海里走,第二次是趁我熟睡时全部吞掉被我藏起来的医生开的安眠药和镇定剂,第三次是再一次事后洗澡时让我单独洗,等我出来的时候他坐在窗边手上拿着颤抖的刀。

听见声响,他回头望着我,轻轻笑了。然后将刀往手腕上狠狠割下去。

我飞快地扑过去夺他的刀,幸好他没什么力气,我的动作又很及时,伤口不深,只留下一道涓细的血流。我愤怒地搂紧他,他更加愤怒地推打我,在撕扯的过程中他跌到地上。

“顾遇,你让我死!我好恶心!我好脏啊……”

我死死搂着他,“你不脏,一点也不脏。”

淮时跪坐在地上,狠狠用指甲掐着自己脚踝上的那道浅色的线,我将他禁锢在怀里,捉着他的手不让他自残。淮时猛地咬了一口我的肩,我将他抱得更紧。

他推开我,绝望地看着我,嘴角沾着我肩上的血:“让我死吧顾遇,我好想死啊。”

我心疼地抹掉他唇边的血和泪,轻声哄道:“淮时,乖,只是药物的副作用而已,你明明很爱惜生命的。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你不是说想家吗,等你好一点我们就回家去看看他们好吗?”

淮时并没有完全走出来,相反,他常常失眠,需要服用药物,他偶尔会看到沈白驹出现在他面前又迅速消失,他时常在半夜惊叫着醒过来。医生给他开了精神药物,但随着时间推移产生了严重的副作用。不得已停药后,又产生了可怕的戒断反应。

“顾遇,你真的爱我吗?让我死好不好,我真得好难受啊。”他攥着我的衣摆,眼睛里全是眼泪,手抖得像一个瘾君子。然而,他渴求的东西不是毒/品,而是想永远离开我的死亡。

“淮时!不可以,我还在我还在的,别怕,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会好的!”我捧着淮时的脸。

“都是假的,我这些天的快乐全都是装的。每一次和你上床的时候,我都听见沈白驹叫我爬过去求他。”

淮时猛地推开我,几乎是宣泄着吼出来:“你清楚面前的我到底多脏吗?他多次把我带去俱乐部,那里好多好多和他一样的人。他给我下药,让我当着所有人的自慰,等我射过一次后把我锁起来控制我的发泄,然后要我主动去舔别人,求着在场所有人上我。我被干得晕过去后又会被针剂刺激醒过来,最多的一次,我用后面、下面、胸前、嘴、手、甚至头发!不知廉耻地伺候过39个人,他们射在我身上,我真得完完全全就是个供男人玩弄的精厕!”

淮时看着自己的手,浑身颤抖,他的下身又湿了,他失禁了。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捧着淮时的头认真地看着他,试图让他安静下来。“你不是,淮时,你不是,看着我……”可淮时始终闪躲着我的目光,眼神溢满恶心、恐惧和惊怒。

“你猜,我这里插过多少人的玩意儿?”淮时指了指自己的嘴,又移向臀后,“这里又放进去过哪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这里,又被锁过多少次……这一年半我喝过的精液比喝的水都多。”淮时哭了,泪水留了满脸,“沈白驹为什么给我染头发,是因为拍卖起来可以很贵。那些人争着要轮奸我,他们最喜欢看我哭了。你面前的我,早就不是那个干净的淮时,我被多少人你上过你知道吗?沈白驹说的,我就是谁都可以上的公交车。”

淮时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忽然又笑了出来,“他们也最喜欢把我玩失禁了,我早就被玩坏了啊顾律师,你每一次帮我换掉那些因为失禁弄湿的裤子时都不嫌脏吗?我很脏啊!你离我远一点啊。”

看到淮时企图用头撞击玻璃,我把淮时搂得更紧,防止他做出任何危险的动作。

他一拳拳打在我身上,我仍不松手地抱着他:“淮时,你现在不在那里了,我们很安全,医生很快就会治好你的。”

淮时颤抖地依偎在我怀里,他沉默地低低笑了一会儿,语调终于没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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