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春心萌动
自己的欲望清醒过来。
他一醒来就把这些天和温玉澈不堪的事都忘了,睁开眼看见守在床边的温玉澈。
温玉澈面露喜色,正要说些什么。
回想自己被那妖藤欺负沈云浓眼泪啪嗒落下来,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身为一个男人却被一个女子用藤蔓欺负,于是迁怒温玉澈边哭边骂。
怪温玉澈是个瘟神,连累自己被妖精欺负。
他说话实在不好听,温玉澈的话堵在喉咙里,想说什么却被沈云浓眉眼间的怨恨和愤怒所打败,心都凉了半截。
沈云浓就是这样的人,神智不清时才会可怜可爱,清醒了还是一如既往讨厌自己。
如果他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沈云浓一想那事就觉得天昏地暗,没有办法见人,连杀人灭口的心思都冒了出来,见温玉澈比他还伤心才收住眼泪,心思一转。
沈云浓抽噎了一下,偷偷看温玉澈的神色,一边继续装哭一边道:“我见到你和楚沉舟被妖藤困住,是想要救你们才被妖藤欺辱至此……”
温玉澈好像信了。
沈云浓趁机道:“这事让旁人知道了,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温玉澈表情一变:“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沈云浓是什么性子的人,他最清楚,沈云浓见讨厌的人遭劫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开恩了。
他并没有心思在这件事上纠缠,也明白沈云浓真正的心思。
见温玉澈爽快答应,沈云浓不依不饶咄咄逼人道:“你发誓!以道心发誓,如果让别人知道,尤其是白师弟,那就道心崩塌,坠入魔道永不超生!”
这要求实在太过分了,在秘境时沈云浓压根没有想救人,现在又挟恩图报。
温玉澈听了沈云浓,眼神清明,真就发了毒誓。
沈云浓这才松了口气,又想起另一个人。
“楚沉舟呢?他还在宗里吗?”
楚沉舟身份是比较特别的,他是两个顶级门派联姻通婚的产物,父亲是正气宗的修士,母亲是长青宗宗主的女儿。
所以这次秘境探宝,他才能跟着长青宗的长老和内门弟子一起进入。
上次是他打伤的沈云浓,虽然是沈云浓先动手,但蘅芜仙长只罚了沈云浓。
沈云浓搞定了温玉澈,又要想办法让楚沉舟闭上嘴。
温玉澈皱起眉:“他并没有走,见你病重还想来看你,当时你尚不清醒,我回绝了他。”
他又道:“这件事也不必怪他。”
温玉澈犹犹豫豫道:“也不要迁怒他……”
沈云浓面露愠色,啐了他一口:“我呸!又关你什么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怕我找楚沉舟的不痛快,回头又挨了打!谁要你假惺惺!我在你心里就是小肚鸡肠的人吗?!你是君子一般的人,快些走吧!别被我这小人缠上弄脏了!”
这不是沈云浓知道错了,是他阴阳怪气夹枪带棒一顿输出。
温玉澈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云浓冷笑:“那你什么意思?”
温玉澈欲言又止,苦笑道:“沈师弟,这是我的住处,你把我赶出去了,我去哪里呢?”
沈云浓:“…………”
他才发现自己躺的地方是温玉澈的卧室。
沈云浓尴尬了一秒,很快恢复平静,从床上坐了起来挪到床沿,白嫩的脚尖踩着地上的鞋履要下来。
他嚷嚷道:“我知道你嫌弃我,我这就回家去!”他又不喜欢待在别人家,躺在别人的床他还别扭呢!
当然白泽就不是了,他想躺还来不及呢。
温玉澈去扶沈云浓,叹了口气:“我又说得哪里不对?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嫌弃你呢?你身体还没好,在我这里养养再走。”
沈云浓急得找楚沉舟,没心思占温玉澈的便宜,拍开温玉澈扶自己的手,不耐烦道:“难不成还是我嫌弃你吗?我不劳烦你费神。”
他一边污蔑人一边穿上鞋履站起来,刚迈开一步却软得像面条一样,整个人都没有重心,只能往前一倒。
眼看要摔倒,温玉澈伸手一捞抱住身子倾斜的沈云浓。
“小心!”
倒在温玉澈的沈云浓又惊又怒:“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腰也酸软腿也酸软?!全身像被碾过一道似的酸痛。
“真是奇怪……”
沈云浓皱着脸,去摸自己的腰:“好酸啊?这是怎么回事?是我躺久了吗?怎么站都站不稳?”
他一连串的疑问,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想到发生什么事的温玉澈红了脸,声音低了下来:“你昏迷了很多天……”
完全没有起疑心的沈云浓苦着脸:“难怪这么难受,可是我腰好酸啊……”
他见温玉澈红着脸,还以为是在羞愧秘境的事,又心安理得靠在温玉澈怀里,使唤温玉澈给他按腰。
沈云浓清醒时和不清醒完全是两个样子,温玉米心脏怦怦直跳,将沈云浓抱在怀里,双手有规律地揉按沈云浓的腰肢。
“重点,力度再重点……”
他哼哼唧唧又使唤起温玉澈,温玉澈任劳任怨给他按腰。
沈云浓舒服得眯着眼,也没想着自己和温玉澈黏糊糊靠在一起的样子太过亲密了。
白泽一把将门推开,脸色极为难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刚从秘境出来,就马不停蹄找沈云浓,结果沈云浓在温玉澈这里,两个人亲亲热热的。
沈云浓被响动惊醒,睁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白泽,从温玉澈怀里挣脱出来,跌跌撞撞冲向白泽。
“白师弟!”
虽然生气,白泽还是接住沈云浓,冲入怀中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撩人的香味。
白泽一晃神,有些失礼的低头在沈云浓发间嗅了嗅。
闻到那股香味中竟揉杂着温玉澈身上自带的药香,两股味道奇妙地混合交融,流淌出情事后的暧昧。
白泽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他脸顿时一白,心里刺痛无比,愤怒至极,将怀里的沈云浓一把推开。
沈云浓被他推得往后一倒,一屁股摔在地上,眼神有些委屈的看着白泽:“你干什么推我?!”
白泽比他还委屈,看着沈云浓几欲泪下,说不出话来,只是厌恶地看了温玉澈一眼,扭头就走。
因白泽厌恶的眼神,温玉澈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和沈云浓,偏偏又发了誓不能告诉白泽沈云浓得了情咒。
所以没有追上去解释,而是去扶沈云浓。
云里雾里的沈云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了白泽,白泽竟这样对自己。
他知道白泽以后会和温玉澈好,气得眼泪直流,又迁怒温玉澈:“你又和白师弟说了我的坏话是不是?!”
温玉澈急声道:“我从来不私下论人是非!”他还没有从沈云浓这几天的柔情蜜意里清醒,见沈云浓生气,便慌张心酸起来。
沈云浓不愿听他的解释,从地上爬起来,去追白泽。
留下空荡荡房间里,温玉澈一人凄凉独立,眉眼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