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静
头看向王丹。
“北京也挺好的,说实话,去广州读书就是个念想。就好比一个目标,激励自己的。”
“我不想去广州,所以我挺开心的。我这样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
“为什么不想去广州?”王丹真的很好奇林晴的身世,但是他一直没太好意思问林晴,现在又可以以喝酒的借口去问了。
“因为我哥哥还在广州。”林晴说着将头埋进了膝盖中间。
又是那个人,王丹所怨恨,嫉妒的那个人。
“你会愿意听吗?我总是在说这些无聊的事。”
“没事的。”怎么会没事的,王丹其实很想听。在他看来,他对林晴产生的欲望越来越大了,大到想要剥开他的身体去看他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他从没有对谁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从来没有想要如此透彻地去了解一个人。他有时候甚至会病态地想要去成为林晴身体中的一部分,这样就能永远拥有这个人。但他有时候又觉得林晴很令人厌烦,不论是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那种可能随时会死掉的状态。他厌恶林晴这种状态,却又不想让他变得更好。王丹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对林晴到底是什么感情,但他真的爱着他那具身体,和他裤裆里的玩意。
“我害怕见到他们,我怕他们再把我抓起来,强奸我。”林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出了最后那三个字。
“我经常做噩梦,梦到我又回到了那里。他们并不会让我去他们的住处,而是把我关在一个很旧很旧的楼里。我现在都记得,那楼表面贴着的蓝白瓷砖,屋子里蓝色的窗户被围栏遮盖着,那里真的像监狱一样。我被困在那里,不记得白天和黑夜。我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有人给我送点干粮,或者是有人来强奸我。他们往我的胳膊里打奇怪的药水,然后我就会头晕想吐,产生幻觉。之后他们玩完我就又把我锁起来,一遍,一遍,一遍!但我死不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出国念书了,我才逃出来。但是他们又回去了,我从网上知道了,我就觉得那里好危险。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明明已经逃出来了。”他将头埋得更低了,眼泪和鼻涕顺着下巴淌到了地上。
“他们强奸我,打我,骂我。用烟头烫我,剃我的头发,扇我巴掌……我记不起来了,还有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我不是怪物,我是无辜的。”林晴抽泣着。
王丹看着林晴瘦小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抽一抽的,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于是他靠近了林晴,用他的一只胳膊将林晴揽进了他的怀里。林晴顺势测过身抱住了他。这让王丹有点不自在,但当他看到领子下面的乳头时,又咽了咽口水。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应该是酒精的原因,我还是想和他做爱。
我的母亲是个沉默的人,她总是杵在一旁发呆。
或者是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抹眼泪。
我记得小时候她会给我织毛线的裤子,帽子,然后让我穿上带上。那时候她看起来很开心,像是看一个战利品一样看我。我总能从她身上闻到樟脑丸的味道,那种味道令我感到安心。
她后面变矮了,头发变得杂乱了,也变丑了。也就是那时候她再也不笑了,总是在那发呆。
我的父亲是个健谈的人,他总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头发规矩的放在耳后,带着金属框的眼镜。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有很多追求者,但是碍于娃娃亲还是和母亲结婚了。
我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做爱后生下我的。
因为我亲眼见过父亲出轨的场景。那个会用凳子打我的可怕的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居然那么谄媚。
但是好在母亲也不爱我,她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这里,却只把我困在这里。
我沉溺在樟脑丸的气味里直到现在。
这几次的经历逐渐抹去了王丹内心的礼义廉耻,而且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强奸他,打他,骂他,用烟头烫他……
他们,他们,他们。
他好痛苦,他……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变好,我总是做噩梦。我害怕一个人呆在这,我觉得他们会过来。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林晴双手紧紧的抱住王丹因为汗水而变得粘腻的后背。他的胳膊深深的嵌入他后背的肉里,他甚至能感受到林晴胳膊上一条一条的瘢痕伤口。他伸手抱了回去,轻轻地抚摸着林晴因为过度通气而发抖的后背,那里有很多条增生的瘢痕,像是用什么锐利的东西深深划过而留下的痕迹。他头一次看到林晴这么失态,虽然他之前也哭诉过他的过去,但这次他太过激动了。
“没事的,没事的,现在没事了。”王丹学着他妈曾经安慰他的话术安慰着林晴。
“王哥,我曾经太脏了,但我不想你嫌弃我。”林晴说着抬起头,猝不及防地亲上了王丹的嘴。他的舌头娴熟的顺着王丹上下牙的缝隙中游了进去,勾起并缠绕着对方的舌头。王丹这次也没有躲开,而是任由林晴亲他。每当林晴的舌头扫过他的口腔上壁,他都感到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直通太阳穴。当他意识到自己有反应的时候,林晴已经熟练的将手套弄在那上面了。
“你会嫌弃我吗,王哥?”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贴的更近了,颤抖热切的喘息声顺着林晴的舌头送进了王丹的喉咙里。
王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朦胧模糊的感觉,他耳朵好像隔了一层膜一样,眼睛也开始发虚。
斑驳树影下的圆形太阳,只在清晨出现的吵闹市集,海尽头飘来的咸味。
这些事物都渐渐远去,只剩下屋子里绵延的喘息声。
柔软的头发一上一下地扫过王丹的肩膀,他抬头看着低垂着眼眸的林晴,看着他那颗琥珀色的眼睛。看到他这样,林晴便眯起眼睛朝他笑。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希望林晴过的幸福。
爱情总会夹杂着情欲,心和性是相互杂糅着的,分不开的。林晴认为这是爱情,因为他不仅对这个人产生着依赖,还总是想和他发生性关系。他永远在痛苦,高潮和射精是带他短暂逃离痛苦的方法。不过他最近变了,只是坐在王丹身边他就能逃离那种痛苦,他便对王丹产生了可怕的依恋。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就是不可救药地无法离开王丹。他认为这种感情是不正确的,这种感情会伤害到对方。但他又无法避免地这样想,这样做。他甚至会幻想,未来的某一天王丹能像他的哥哥一样把他锁起来,关起来,囚禁起来,这样他就能永远在他身边了。
他不希望王丹交到新的朋友,见到优秀的人。
他无法忍受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和他分开。
不要分开!永远不要分开,除非死亡。不,死也不要分开!
还是算了。只有我死掉就好了。
林晴身上并没有樟脑丸的味道,但是将鼻子深埋与他的肩膀中,能闻到一股很轻微的久置衣服的味道,这种味道和樟脑丸的气息总有着几分相似。王丹闭上眼睛,身边的人逐渐变得丰盈起来。
母亲,妈妈,娘。纵使称呼再怎么变化,那个逐渐模糊的面孔依旧是王丹曾经每晚性幻想的对象。他幻想那个矮胖的身体在他身上一上一下地起伏。
这才是绝顶的不知廉耻!
他后悔没有带回来任何母亲的东西,母亲的睡衣,胸罩,内裤。他曾疯狂迷恋过的母亲的精神,母亲的肉体,母亲的一切
“啊,妈妈,妈……”他一遍轻喘着一遍把头埋得更深了,直到再次射在了林晴的身体里。
妈妈到底指的是谁呢?他真的妈妈,还是对我的爱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