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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尘淋漓未尽致》灼雕为蝶梦庄周(五)

 

你能够清楚的说谁错谁对吗?」

苓巽灵动的眨了眨杏子眼,摇摇头,连带着头上的发带轻盈地晃动。

「巽儿,你要记着为师的话,情与缘二字,自古两难全。」

苓漪目光悠远,彷佛又望见了那个垄罩着浓烈哀伤的新娘,跪着苦苦哀求,说自己只有si去这一个愿望。

她充满欣慰的道:「苦了四百年,也就够了。」

多年以後,看遍浮岚暖翠的二人,早已落户。

「郎君,当我还是人类时,你过世後葬在了哪里?」

斲墨擦着桌子的手一顿,掩去眼里不明的情绪,「在那棵桃花树下。」

「原来,你在那啊……」灼颜笑了笑,又问:「可是我也去过地府好几次,为什麽都没有你的消息?」

因为他没有轮回,只敢远远地躲着,不敢见你。

灼颜突然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因为你没有轮回,对不对?」

斲墨骤然僵住,脸se苍白,从头到脚彷佛被一盆冷水浇透了,手sisi的抓着抹布。

谎言终究会被拆穿,就像在yan光下折s着五彩光线的泡泡,虽美好,却也一触就破。

他甚至不敢回头。

只觉得灼颜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剑,刺得他生疼,却不敢透漏半分。

灼颜见斲墨几乎凝固成了一座雕像,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缓步向前,双手带着一丝怜惜和好笑,从後头拥抱斲墨。

灼颜轻声开口,「我早就知道了,你度情劫之後做的那些事。」

她感到斲墨的身子微微一抖,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挤出来,「……你难道不恼吗?」

「我是生气啊,你骗我、辱我……我甚至认为这样的ai不要也罢。」

斲墨的脸se变了又变,心中苦涩,最後颓然的发现,自己连挽留的话也说不出。

他没有脸说,就算灼颜选择离开他,从此不相来往,也是他自己造的苦果。

「可是我又想啊,本来就是我想先加害与你的,我哪里能怨你呢?」

灼颜的语调突然转为轻快,斲墨竟分不出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反讽自己。

「你也不想想,我都嫁给了你,我还能去哪里呢?」灼颜低低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竟是哭了,她哽咽的说:「你真傻,真是……笨拙的可以。」

斲墨抿了抿唇,这哭声使他心疼的不行,彷佛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揪在了一起,将他突然涌上的一丝欣喜y生生压了下去。

他说:「若是你不喜,那麽……」

「郎君!」

灼颜脆生生的打断了他,语气充满了哭笑不得,怎麽到了这地步,眼前的人还是像个木头一样?

灼颜:「我与你执手,相约到白头。」她睫毛微颤,流泻出身为一名nv子有的坚强和柔韧,「可好?」

斲墨沉默不语的转身,内心却充满犹如在沙漠徘徊许久,猛然见到一片绿地的狂喜,他紧紧的抱着灼颜,像是得到心ai之物後再也不肯放手。

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但斲墨清楚的知道,宛如溺水之人需要空气,他也同样需要这分温度才能够活得下去。

灼颜只听他闷声一句,「好。」

受过的再多委屈,彷佛都已化作泪水流尽,往後有再多难关,都有另一人作陪。

这一刻,便成永恒。

*作者碎念:

第一个故事完结~

夜深,明月高挂,繁星闪烁。

奇异的幽香带着催眠之意,随着晚风飘进村落,一时安谧无声,却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划破夜晚的宁静,犹如悲歌的前奏,随即而来的是无数人成了残屍r0u块,又被巨兽践踏成r0u泥。

剩余的人们忽然转醒,看着眼前的惨况惊声尖叫,却在转瞬之间落得一样的下场。

不一会,血流成河,尘灰飞扬。

黏稠的血腥味四溢,诱惑更多的巨兽前来分食,牠们蜂拥而至,不到一个时辰,原本朴实平淡的小村落,似是被村人们的血染成了修罗狱。

月光静静的照耀这一切,直到巨兽全都离开,诡异的宁静再次出现,风穿过树叶缝隙和山谷的声音似是人们的哀号,如若细听,似乎还能听出一丝後悔与愤恨。

突然,两个可以用粉雕玉琢来形容的小孩从暗处出现。

两人生得一模一样,几乎是复制出来的,相同的脸和身形,乃至於头发长度,不过他们身穿一黑一白的素se长袍,就连发se也是完全相反,所以很好辨认。

身穿黑se长袍的小孩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人间地狱,眼里浮现的是诡异的愉悦,他忽地g起嘴角,朝身旁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说道:

「也殷,这是最後一世了。」

也循看向另一个人的眼神,温柔的似是能将人溺毙。

只可惜後者毫无所觉,只是看着眼前的惨状苍白着脸,浑身颤抖。

也殷一个激灵,猛地望向也循,从他眼里看见疯狂到泯灭人x的冷血,以及渐渐混沌的se彩……

好可怕。

他从不敢反抗也循,於是现在也只能勉强g起一个笑容,说:「真是太好了。」

也循眉眼弯弯,听见也殷对他的称赞,让也循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猫,他朝也殷伸出手,隐隐带着一gu不容反抗之意,示意他牵好。

「走吧,该去找苓漪了。」

也殷冒着冷汗,他抿了抿唇,在牵与不牵之间游移不定,忽然,也循蓦地将手收了回去,见到这幕,也殷的脸se骤然惨白,心跳都漏跳了几拍!

他带着恐惧,慌张地开口,「也循,我不是……!」

见也循目光y郁地望着他,也殷一愣,声音不自觉小了几分,还有些结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觉得这里太脏了,会弄脏我的衣服……你来背我,好吗?」

也循瞄了一眼也殷长到拖地的白se袍子,以及上头似是寒梅的点点血迹,脸se稍霁,他眉眼温和的开口,「原来是这样啊,你怎麽不早说?」也循背对也殷蹲下身,催促他道:「快上来吧!」

也殷心里松了口气,虽害怕也循,却也是y着头皮趴上了也循的背。

在接触到也循的当下,一gu冰冷蚀骨的寒气钻入t内,粗鲁的横冲直撞,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却也使得也殷狠狠倒x1口气。

也殷靠在也循耳边ch0u气,也循自然是听到了,他担忧地问:「怎麽了?是不是这里吓到你了?」

几个呼x1之间,也殷就已被t内这gu寒气折腾的不堪一击,脑子浑沌异常,几番思考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他虚弱的回,「对……也循,我们走快点吧,我真的好不舒服。」

见也殷难受得不行,也循不自觉恼恨自己的粗心。

怎麽就忘了也殷不像他,从以前就见不得血腥呢?

也循心里着急,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可这就苦了也殷,不只要对抗t内的寒气,还要忍受颠簸路途所造成的反胃。

忍着忍着,竟是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几次场景转换,直到离开了那片是非之地,也循才松了口气,他朝後头问道:「也殷,你有没有好一点?」

他一连问了好几次,後头都没有回音,也循後知後觉的发现,也殷呼x1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他转头望向也殷,只觉得也殷睡着的样子像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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