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潢雀 · 001 · 视频

 

也许不仅仅是绳子。

瑞利看向男人的左乳头,那里栖息着一只银色的蜻蜓。

「乳夹吗?」

蜻蜓轻薄的翅膀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看不出它是如何固定在乳头上的,只能透过翅膀的纹路,瞥见乳夹下艳红的乳头。

红绳在两乳间打了一个接,然后向下,在腰上来回缠绕,又从腰后绕回来,两根线游龙般在阴茎的根部游了一个来回,再穿过腿间,分别勾勒在大腿根部,勒出轻微的肉感。

阴茎被绳子桎梏得发红,在阴茎之上,同样息着一只银蜻蜓。

那只蜻蜓打造得更为精致迷你,翅膀上的纹路细腻非常,振翅而立,活似下一秒就要飞走。在蜻蜓的身体下面,连接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银针的另一头,正竖在男人勃起的阴茎里。

瑞利下意识夹紧腿间。他没法想象,在马眼插着根东西的情况下,照片里的男人是怎么保持勃起的状态的。

但他很快发现了男人两腿间的东西。

四根线。

一头绕上男人的小腿,连着线上的开关设置,全被系在男人的右腿。另一头吞没在男人的身体里。

「是跳蛋。」

「四个跳蛋。」

瑞利的身体里涌出一股热流,冲向某个隐晦的位置。

他和妻子安妮玩过这个小玩意,虽然安妮并不喜欢,但是瑞利却觉得很有趣。那么一个球形的小东西,塞进身体里,或者按在阴蒂上,只要静等一会,就能攀上欲望的高峰。一波一波的高峰,任凭如何抵挡,也只能在绝望颤抖中迎接身体下一次的攀峰。

他和妻子只试过一个。

那么,四个——

热流中分出一股,冲上瑞利的后脑

他难以想象这个男人在遭受怎样的折磨。

「他不能射。」

这句话从瑞利的脑子里跳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头皮发麻。

「他不能射、他不能射、他不能射……」

照片里的男人头颅低垂,黑色的发丝遮去了他脸上大半的神情。他好像本来就没什么表情,感官在接连不断的高潮刺激中无限放大,又在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后遁入麻痹的境地。

嘴里咬着口球,连呼救都做不到。

只有口水从口球上的小洞里流出来,滴滴答答,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无处喷薄宣泄的精液。

瑞利忽然生出一阵心虚,他来回看看四周。

罗宾的咖啡已经喝完了,正在舔嘴角的咖啡渍,这会儿功夫没人进出,只有漫天的大雨和雨里的车辆。司机一如既往的安静,再远些的路上,也没车通过。

但瑞利就是生出一种被窥探感。

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罗宾说得不错,照片有很多,都是大尺度的色情照。这些照片在瑞利眼底快速掠过,始终有一张在他脑海中盘桓不去。他想把那张——那些藏在身体里的跳蛋——覆盖掉,直到翻到最后一张。

熟悉的推特界面,发帖人的id只有一个大写字母k,内容是一张图片:一个睡着的男人,脸庞干净,没有眼罩,也没有发丝遮掩,袒露在镜头面前,一张东方面孔,安然入睡,很年轻,很柔和。

图片上方,有一行短短的文字。

“hello,xuyuan”

瑞利盯着这行字许久,把手机还给罗宾。

“怎么样?”罗宾笑得深意,“很不赖吧。”

“我不是同性恋。”瑞利语气严肃。

“当然,当然,我是说从拍摄的角度看。我这还有视频,你要——”

罗宾打住话头。一辆绿色大众向左转弯,驶进法院前的平地。后座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和车身颜色相近的大衣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安静了许久的雪佛兰降下车窗,但等看清来人,又兴致缺缺地升回原位。

玛姬·怀特撑着伞,走上法院前的台阶。

“早上好,两位先生。”

“早上好,大作家。我就猜你今天肯定会来旁听。”罗宾说。

玛姬已经走到门前,她将伞收起,微笑一下算作回应,然后转向的瑞利,蓝色的眼珠微微闪烁。

“嗨,瑞利,今天的天气可真糟糕。”

“是的,瓦赫兰已经很久没下这么大的雨了。”瑞利接过玛姬手里的雨伞,挂到旁边的雨伞架上。

“谢谢。“玛姬笑道。”我得先进去了,回头再见。”

“回头见。”瑞利说。

玛姬理了理大衣,跨过法院大门,进到里面。

三人谁也没说正门的排队长龙,也没人问这位作家是如何拿到旁听席位,瓦赫兰从来不是一个需要多嘴的城市。

“看来我得告诉安妮,她丈夫在外面有情况了。”罗宾在作家走后说。

“不,我只是她的书迷。”

“头号书迷。”

“头——号——书——迷——”

他俩异口同声。

罗宾的调子故意拉得老长。

瑞利笑了笑,接受了这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法警是一项相对轻松但是枯燥的活儿,但如果你最喜欢的作家有去法院旁听的个人爱好的话,事情立刻就会变得不一样起来。

玛姬的出现冲淡了瑞利刚才诡异的感受,他呼出口气,如同吹散一个不美妙的梦,转而为自己的期待得到满足而暗自高兴。

过了一会,雨势转小,罗宾捏捏空纸杯,又去接咖啡,门口只剩瑞利一人。他再度看向那辆雪佛兰,这时透过雨幕和前窗玻璃,可以看清司机手里拿的是相机。

「他确实是记者。」

瑞利猜他是因为正门人太多,来这边碰运气的。

视野里又出现一辆汽车,红色普利茅斯,同样左转进来,停在正对法院门口的位置。车窗上的雨刷器来回摇动,驾驶座上的是一位女人。

后车座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撑伞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尾,走到车的另一边。

他拉开车门,同时伞向车身倾斜。

车上探出一条腿。

黑色西装裤的裤管跟随动作往上收起,露出细白的脚踝,黑棕色的牛津鞋落到地面上,溅起一圈细水花。

下来的是一个男人。

很瘦,西服是肉眼就能看出的贴身裁量,但即便如此,也露出一种空荡灌风的纤弱感。

撑伞的男人角度把握得正好,伞盖在头顶上,既不妨碍二人走上法院的台阶,也不让旁人看到他们的脸。

瑞利看着逐步靠近的二人,不自觉站直身体。远处的记者车也有反应,车窗再度下落。但谁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雨还在下,一切都处于流动之中,但感官却变得缓慢,瑞利看着那共撑一伞的两人走上前来,收伞,露出伞下的世界。

同样的黑色发丝,同样的黑色瞳孔。撑伞的男人面容冷峻,眉宇间一道折痕。另一人神情平静,目光微有流转,他察觉到瑞利的视线,弯下眉眼,友好又含蓄地递过去一个笑容。

他笑的那一瞬间,瑞利只感觉头皮发麻,热流涌动。还是记者先反应过来,干脆推开车门,镜头如瞄准镜般对着法院大门架起,手指狂按快门。

瑞利看他站在雨里,又掏出手机对着对面大吼大叫,一时间居然没明白他在做什么。那两人路过他进到法院,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哒,哒,哒。远去。消失。

过了很久,他蹦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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