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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纵情欢ai过后,妖颜才觉察全身都散了架似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顾槐眠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她手软脚软地穿衣服,抖着手慢慢吞吞,红着眼睛时不时委委屈屈看过来一下,十足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觉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甚是有趣,顾槐眠难得耐心地帮她穿衣系带。末了,还尚可算温柔地把妖颜从床上扶起,点了点左手墨翠,道:“以后都不要摘这镯子。”

听了这话,妖颜眨眨眼,抓紧顾槐眠的手,迈开软绵绵的步子,一摇一晃地走出房间。

他们一出屋子,即刻x1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应该说,他们一直被楼下这群人时刻关注。

那一班宾客、伙计各个神se迥异,眼神游移在顾槐眠和妖颜之间,脸se红黑青紫轮番变换,像匹白布进了染缸。月析柝坐在大堂中央,张大嘴巴,神情怪异,俊脸绯红。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顾槐眠和妖颜两人昨夜动静实在太大,整间客栈都听到了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惊叫sheny1n。持续一整夜的暧昧声响扰得无人入眠,一大清早纷纷顶着黑眼圈心照不宣地开门打招呼。这两人的出现怎么能不叫人激动,齐齐偷眼瞧过去。

小二瞪着铜铃大的眼睛,si盯着摇摇晃晃的白衣小姐。那白衣小姐下楼的时候扶住栏杆走得极慢,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腿脚打颤;坐下来也困难异常,腿抖得厉害,旁边男人索x一把将她抱到身上,疼得她连声ch0u气。

可怜的小美人。

小二脑海里立马浮现这几个字,吓得他倒ch0u一口冷气。赶忙吆喝着进去里屋,背上凉飕飕的,总觉得白衣小姐身边那yyan怪气的男人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

月析柝尴尬地看着对面,脑子里混乱地天人交战,手握筷子举棋不定。经过昨日一晚,看来妖颜的确是他的太师叔母。

似乎不能称呼她太师叔母,他不属于门内生,但是她又是太师叔的nv人理应这样叫。

月析柝觉得脑子变成一滩糨糊,耳朵嗡嗡作响。

就在此时,方桌上忽而多了一人。离冷面无表情地出现,客栈内怪异的氛围未能撼动她分毫,只是眼带疑惑地看了看月析柝。

“啊,师姐,你回来了,”月析柝连忙调整表情,急切道,“查到什么没有?”

“知府给夫人的药方。卷宗呢?”

“啊,我忘记了,”月析柝惊呼,呆了片刻,神se怪异地转向太师叔,低头问,“太师叔,请问那份卷宗在……?”

“在我房里。卷宗记载与怨魂所述无二。”顾槐眠随口道。

离冷垂首:“多谢太师叔。”

“师姐,药方有什么疑点吗?”

离冷摇头:“没有。我等会去药房一趟。”

月析柝叹了口气,垂下脑袋小声抱怨:“这岂不是又前功尽弃?线索全断了,难道又要重头来过?唉!”

离冷淡淡瞥他一眼,月析柝立刻挠挠头,讨好地笑道:“师姐,我和你一起去药房吧。”

“我也要走一趟,”顾槐眠突然开口,拍拍怀中使出浑身力气夹豌豆的妖颜,低声道,“你一会去屋里休息,等我回来。”

说罢,一桌人忽地没了声音,各自埋头进食。顾槐眠不说话,离冷不多话,妖颜吐字生y、平日里甚少动口,执拗地握住筷子,全神贯注地使劲夹豌豆,月析柝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就是不敢把视线停在对面。

饭毕,三人出了客栈去拜访镇上药房,妖颜一人千辛万苦地爬上楼回房休息。

虽然全身有如被拆了似的酸痛难忍,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妖颜却睡不着,躺在床上睁眼瞪着梁柱半响,终于下床缓缓挪到窗边,坐在榻上趴在窗沿边,看外面车水马龙的街巷。

正月末,东风送暖。万物破冰复苏、竞相吐芽冒枝,春意盎然。

桃花坞也像这苏醒的天气,其乐融融、喜上眉梢,争先恐后忙迎春。

栈门稀此行一无所获,芝薇山谷内连灰烬都被山风吹得gg净净,更别提其他线索。入室弟子意兴阑珊,跟在后头跑了几天就嚷嚷要回去。栈门稀眼见再也查不出什么,也只得打道回府,回去栈门向掌门禀告再作打算。

两人回程途径桃花坞,停步小憩。热闹的人群差点将他们冲散,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年轻弟子被这氛围打动,趁栈门稀不备偷溜出酒楼。

栈门稀哭笑不得,一时又找不见他,只得付了酒钱下楼闲逛。

这一逛才晓得桃花坞刚si了县令,今晨被家仆在岸边画舫发现,早已没了气息。听说那知县是出了名的好se之徒,那晚正得了个罕世美人风流快活,谁料不知惹了何方妖孽,被划开脖子,一命呜呼,连眼珠都被挖了。

这一带只此一名官员,如今暴毙也没人及时惩治,桃花坞居民也未觉不妥。栈门稀连连摇头,这等昏官简直可悲,怪不得百姓不悲反喜,倒是拿他si讯津津乐道。

他唏嘘一番,抬首远眺,骤然僵住身形,停在人cha0中,只呆呆地望着。

客栈二楼柳木窗沿上趴着一个人,那张yan若桃李的脸容正是他魂牵梦萦、思慕已久的模样。此时,正浅浅撇过视线,堪堪与栈门稀打了个照面,弯弯的眉眼似笑非笑,眼波流转。转瞬,又移开去了。

栈门稀浑身一颤,觉得三魂七魄都要飞出去。脑袋一热,想也不想,点地一跃,跳到窗户对面的民居顶上。

那人显然被他这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怔过之后竟咯咯笑起来,红红的眼晕,状似桃花。脸se却是苍白如雪,b她身上那件素衣还要白上几分,看去憔悴不堪,没什么jg神。

栈门稀略微心疼,伸手抓了抓,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跳上屋顶已是失礼,她也不一定还记得他。

“你的灯……漂亮。谢谢。”

栈门稀愣了半天才发现她是在道谢,她说话的强调很古怪,不似他听过的所有口音,但声音软软糯糯,恰似糖果松糕的甜腻。

虽然有些嘶哑,但毫不难听。

“不、不用谢。在、在下,栈门稀。”想不到她居然还记得,栈门稀兴奋得几乎咬到舌尖,急急抱拳道。

“妖颜。”她这句说得最为顺畅,玄青的眼眸还带着奇特的光泽,水光潋滟,像是盈着骄傲又像是融着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栈门稀从未听过这个姓,抬眼看她一脸认真,心中暗道:这姓果然配她。

妖颜盯着栈门稀,丝毫未觉如此大量有失礼数。这青衣公子仪表堂堂、玉面高冠、白白净净,妖颜看了,心生好感,冲他一笑。

栈门稀被看得赧然,心头七上八下,y着头皮道:“天气晴好,妖颜姑娘怎么独自坐在这里?”

“我不叫姑娘。”妖颜奇怪道,这人和月析柝一个德行。

栈门稀愣了愣,见妖颜表情微讶,不像说笑,顿了顿,道:“这只是一种称谓,就像对东西的称呼。在下知道姑娘名字,妖颜。”

妖颜转了转眼瞳,想不太通透,也就任由它去。她撑起身,支了下巴,说:“我走不动。”

“你受伤了?”栈门稀急问。

妖颜摇头,未及开口,屋外传来一阵声响。顾不得回答栈门稀,妖颜扒着木窗起身,弯了眉眼,转身急急忙忙地朝门口走。

栈门稀见她走得艰难,姿势怪异、腿脚发颤,整个人像是摇摇yu坠,蓦地想起些什么,当下一惊,慌忙跃下屋顶。

刚一落地,就被年轻弟子抓个正着:“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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