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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仪

 

想象不到他是个杀手。

“生气了?”他见我转过身去,就凑近了戳我的脸,“还是累了?”

“累了。”我说,“我还以为你刚刚想做点什么。”

“这里又不像在家里,还有道具可以玩。”我听出他话里的嘲讽,“真要说我想做什么,我想把你的腿一点点割伤。可惜兄长警告过我不许这样对你。”

我想这是纳赫特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我住在默提斯家的时候,曾经撞见过塔瓦赫在房间里自残,一把水果刀像拉小提琴一样划开他的皮肤,我问他在做什么,他说他在排解忧郁。我不懂,他说你坐下,我给你看。

塔瓦赫握住我的手,轻轻用刀刃贴在我的皮肤上。

我吃痛收回手。他问我你是不是感觉很疼。我说是。他说疼痛让人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我不说话。

他说神创造了许多有缺陷的人,我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因为我是默提斯家的一员,恐怕我已经被当做怪物处si。但你,飞鸟凛。你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因为出生在另外的地区,就要被当做怪物处si。你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却说你是叛神者,异教徒。多有意思。

飞鸟凛。他看着我。用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我,用漆黑的夜晚般的眼睛看向我。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我知道你本来的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我一惊。

不告诉你。他笑着说,然后他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了我的名字。

我还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又说。我知道你想杀谁,你想利用谁。他说完,又在我的耳边说了我想杀的那个人的名字。

你想告密吗?我盯着他。虽然他手里有水果刀,但我那时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怪物,我那时候并不害怕塔瓦赫。

不。塔瓦赫微笑着说。我只想看事情变得更加有意思,或者说,我从来不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们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听到他似乎在哼着歌。他让我坐在沙发上,慢慢撩起我的长裙,直到我的大腿有一半都露在外面。那时候,他忽然将水果刀凑上来,划出一道伤口。

对。就是这种表情。他说。你很可ai。很好……他蹲下身来,亲吻那道伤口。血让他苍白的嘴唇变得红润。我会记住你的味道。然后,他又叫了我的真名。

而时至今日,我依然没能理解塔瓦赫那时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一向很讨厌惩戒室里的味道,首先因为那里没有yan光,所以总是带着一gu淡淡的霉味,其次,些许药水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让人浑身不自在。惩戒室的中央有一个为跪坐而设立的垫子,垫子上有一副用来绑住双手的手铐,这里俨然像是一个小型法场。这所学校的学生犯再大的错也不可能退学,只会被送进这里修理到悔改为止。

我怎么也没想到纳赫特会占用惩戒室。

惩戒教士被他临时打发走了。早上才刚刚和我翻云覆雨,晚上又来了兴致把我抓进惩戒室里,我知道纳赫特这人yuwang旺盛,但那对我来说未免是折磨之上的折磨。他清了清嗓子,依旧穿着那身将军的衣服,他把披风脱了下来挂在一边,然后坐在木椅子上把玩皮鞭。惩戒室的皮鞭有些有倒刺,有些则没有。他握着的那个看起来打人不会很疼。

我跪在垫子上抬头看他。那张脸真是好看——啊,该si,那张脸真让人火大。只要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想起来从前与他拉拉扯扯的时光,他确实有很多追求者,在我仍睡在默提斯家的小仓库时,偶尔会看到各路大小姐前来拜访,他和默提斯家的长兄一样举止优雅言行温柔,从不吝啬对他人的赞美,但他们两个都没有结婚,据说是因为他们从不打算娶妻。

又或者就像我了解的这样,纳赫特·默提斯实际上是个nve待狂,所以才不结婚。

“我们谈谈。”他缓慢开口,略显低沉的声音在惩戒室里有着浅浅的回声,“塔瓦赫来这里待了三天,结果告诉我说学校里最近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你这是在审我吗?”我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你一见到我就跑。”他微笑道,“我只能把你请到这里来谈谈。”

“你的谈话方式很特别。”我晃动了下手腕上的手铐,“分明就是在审我。你觉得我和学校里那些试图炸了教会和学校领导的自由派有关系?”

“啊,我觉得那是你做得出来的事情。”纳赫特说。

“什么叫那是我做得出来的事情啊!”我又一次扭动手臂,“我一点都不在乎那群人的情况好不好。”

“我明白了。”他微微闭上眼,长而卷曲的睫毛被灯光照得明亮,“不过我要先警告你,你最好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否则,阿斯路也会来这里。”

“阿斯路……”

听到那个名字,我的表情有些难看。

阿斯路·默提斯,纳赫特的哥哥。

我不止一次想杀了他。但事情说来话长,那个一头金发带着单片眼镜的男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掌握了很多关于我家乡的信息,甚至塔瓦赫告诉我那个本应该开始的实验也是阿斯路一手策划的。是他把我从火海里救出,又在后来要我去si。

我不知道纳赫特说了什么让阿斯路在明知道我还活着的情况下没有派人追杀我,我只能肯定这里有y谋。

“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说,“你应该找高年级学生问,我是个新生。”

“嗯。”纳赫特漂亮的眼睛睁开,“那你有做好新生该做的事吗?”

我隐约感觉到话里有陷阱。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有没有好好遵守校规啊。”他笑得意味深长,手指抚过鞭子的前端,“我问了一下你们的老师,你好像很是喜欢闯祸。”

我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塔瓦赫把我偷偷ch0u烟的事情告诉他了。想来塔瓦赫还不至于g出这种事来。

“我只是不适应。”我说,“再说,被送进惩戒室也就那一次。是因为那老师侮辱我的名字,我给了他的脸一拳。”

“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

“逃课的事,不遵守学校礼仪的事,你不是应该b我清楚吗?”他盯着我的眼睛,“我想你也确实不可能安分守己,不然看到我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听到皮靴踩在地上发出一种特殊的声响,然后他走过来,又一次0了0我的后脑,像在0一只动物。他手里的皮鞭前端沿着我的脊柱缓慢滑下,最后停在腰间。

“我倒是想问问你,凛。”他说,“打哪里你会觉得痛?”

纳赫特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他微微俯下身来,又用另一只手触及我的小腹。

“是这里b较痛……”他的语气好像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还是后背b较痛?”

我没有回答他。

纳赫特·默提斯之所以能当夜游会的领导,就是因为他残忍,和那个该si的阿斯路一样。不如说他们一家人都是残忍的变态。一群nve待狂。

突然间,我听到挥鞭的声音。那一鞭子划破空气,落在我身旁。

“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多了一分威严。

“……肯定是小腹。”我小声说。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只是盯着自己跪坐的垫子。

“惩戒教士在鞭打你们的时候不需要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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