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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与姐姐

 

我以为她会愤怒,会嘶吼,可是她没有。她的眼神变得惶恐。我想起来,b起我的生气绝望痛苦,她更害怕我跟她决裂。

安晴雨流着泪在我面前跪下,抓着我的k脚,她除了哀求再也没有办法。然而我并没有感到轻松,因为在我们周围开始聚集起人群,一个一个黑点朝着我们的方向聚拢,发出杂乱的私语。啊,我都能想到之后事情会被传成什么样,然而那些不重要,当下让我痛苦的是围观的人群。人越来越多,我感到手足无措。我想让安晴雨站起来,可是她已经崩溃。于是我独自站立,接受来自周围好奇的惊讶的恶意的窃喜的目光,孤独像cha0水一样把格格不入的我包围。

一只手将人群拨开,我被人抓住了。不是安晴雨那种指甲嵌进r0u里的抓住,而是有力的拯救下坠之人的绳子。我回头,是陆宜。她走到我前面,下意识地把我护在身后,然后一把抓起安晴雨强迫她站起来。她微微靠近安晴雨,低声说:"如果不想让我把今天的事告诉尹莲,就自己看着办。"

说完陆宜拉住我的手,带我走出嘈杂的人群。我们的手扣合在一起,指缝紧贴,灯光和y影交替打在我们身上。陆宜一直往前走,好奇怪,她危险,暴躁,真诚,和狡猾的社会格格不入,明明不会有什么好的未来可言,我却觉得跟着她走就会一往无前。

我想我走在她身后,我很安全。

我们坐在c场的角落里,陆宜说:"郁倩,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了。"

我疑惑:"我需要什么?"

"希望。"

"我有希望,希望总是落空。"

"不,"陆宜解释,"不是对别人的希望,是对你自己的。"

"我自己?"

"对,你自己。你有想做的事吗?哪怕是幻想。"

"那不重要,小孩才需要那种东西。"我说。

"那重要,因为你总是不安。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沉默。

"假期我质问你的时候,你没有强行解释,没有告诉我她们对你做的事。那个把你关进地下室的nv人,她很虚弱,只要你用力反抗她,你就能逃脱。靳祈的笼子,你很快习惯了被关在那里的生活。那个nv人想带你走,你就轻易地跟她走了。还有你的姐姐,你那么纵容她"

我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

陆宜接着说:"如果安晴雨继续sao扰你,你会怎么办?"

"我会躲开她。"

"如果她仍然长时间地sao扰你呢?"

我不说话了,陆宜也不说话。我们都知道,我会妥协,我会习惯,我会放任安晴雨做那些事。

"郁倩,你根本不在乎自己,所以总是放任自己被摆布。"

"但是被留在你们身边,我也并不痛苦。"

"那你为什么会不安?"陆宜问。

"我没有不安。"我反驳。

"你有,连我都知道你有。你跟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你在笼子里的时候,在地下室,在家的时候,你都在不安。可是当你平静下来你又会觉得无聊。"

"那我能怎么办?所有的东西都让我烦。我也试过和别人建立稳定的关系,好多次我都快成功了可是可是"

我没有再说话。陆宜的话让我绝望,她揭开我的伤口,指出我的空洞,可我还是无法弥补它,只能确定它坏了。我没有想做的事,想要维持的关系全部破裂,而我还是只能依赖这些关系

"为什么你的关系全部破裂了?你不是还有"

"不是!"我意识到她要提起谁,抢先一步开口,"她已经!她她"

陆宜用疑惑的眼神看我。

"陆宜,秦湘她"我再也说不出口,只是望着陆宜。

"好了,"陆宜说,"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问你了。"

她把我的头发别在耳后,用手指擦去我脸上的泪痕。"我没有想要b你。"她说,"我只是想你好起来。"

"我已经好不起来了。"

"你会好起来的。"她坚持,"你只是太消极了,你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

"你能抱我一下吗?"我问。

"嗯?"陆宜显然很疑惑。

"把我举起来。"

她没有再问我这个莫名奇妙的想法的意义,只是站起来,抱住我,然后把我举起来。脚脱离地面,我不知所措,又很高兴。小时候在幼儿园门口看到其他小孩的家长接小孩时会这样做,把小孩抱起来,举过头顶。

此刻我的生命也被陆宜高高托举起。

我问她:"我之前就想问,为什么你的力气这么大,为什么你能g翻那些小混混?明明你看起来那么瘦。"

"只要练习就可以了,一直一直练习。而且你很轻。"

我们绕着c场走回教室。

"陆宜,你有想考的大学吗?"

"没有,我能考上的大学额应该也不多吧。"

"太好了,我也没有想考的大学。"

"你成绩好,随便选一个大学都不会太差吧。"

"无所谓。"

"你有安晴雨什么把柄吗?"我又问。

"靳祈之前跟我说过,你姐姐一定有很多安晴雨的把柄。"陆宜回答。

"啊她们她们确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留一手。"我说。

"郁倩你要好好地生活。我不想你随意离开。"陆宜说。"你很轻,像一只鸟,随时会离开。"

"你才是一只鸟。"

一只黑鸟,带我穿过si亡之林。

我和陆宜又开始一起回家,我走在她身后,踩着她的影子感觉到安心。

我喜欢周六的夜晚,因为第二天没有课。我们补习完回家,想到沿着这条路走到分别,我回到家就会看到尹莲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ch0u烟,那么惬意,轻松。

可是我在校外遇到了靳祈,她摇下车窗,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我和陆宜。我问靳祈她来做什么。

"来接你放学。"靳祈说,"所以你赶紧上车吧,跟你的好朋友说再见。"

"我"我刚想说话,陆宜就打断了我,"该走的是你。"她说。

靳祈没有看陆宜,她一直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你自己选吧小乖,跟谁一起。"靳祈说。

按照原来的想法,我是想跟陆宜一起走的,可是我好像很久没有见到靳祈了。我居然有点想念她。我想起她出院那天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可是我并不想看她出院,于是那天没有去。我觉得她待在医院里是安全的,我每天放学都可以见到她,安静地看书的她。出院之后她又会变成疯狂的,无法理解的靳祈。我不知道要做什么选择。

电话及时地响起。我接起。是尹莲,她问我晚上想吃什么。尹莲做饭很好吃,但她很懒,只有偶尔兴起才会做饭。但自从我学习越来越忙之后,她就经常做饭。她说我太瘦了,越来越瘦,看起来鬼气森森,我说我可能确实活不久了。尹莲说si亡是流浪,对活着的人来说。

"si去的人是幸福的,他们的不幸暂停在了si前一刻的痛苦里。"她说。

可是靳祈又说si亡是一片冻土,每天都要艰难地踏着它行走,别无选择,直到有天被冻si。

我跟尹莲说我要吃糖醋排骨。

"什么复杂玩意儿。"尹莲吐槽。随后她说:"算了,总之你早点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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