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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听完羽珍仙子的嘱咐,送信的仙鹤便仿佛卡着点般飞进了宁静意洞府。
仙鹤是修士颇为偏爱的瑞兽,宁静意也不例外。见白羽红顶的瑞兽衔着玉匣飞来,她习惯性招招手,想喂点吃的。
宁静意天生招鸟兽鱼虫喜欢,以往就算没有吃食,仙鹤也很愿意留下来和她玩一会,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远远地不肯靠近。
非但不敢上前,面对宁静意的亲近,仙鹤甚至羽毛瑟缩,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害怕。
这是怎么了?宁静意颇为疑惑,这时,像是再也受不了般,仙鹤清啼一声,放下玉匣振翅就走,只留宁静意一人摸不着头脑地站在原地。看書請dǎo首發蛧詀:&120221;&120050;&120009;o&120055;g89&9374;o&120054;
索性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顾不得想这些。宁静意以灵力启封,便见一个冰蓝色的剑穗静静地躺在玉匣中,寒气四溢,触之即凉,剑穗上以神奇的技法编制成昆仑二字,便是剑试的准入帖了。
几乎是同时,宁静意脑内便跟着响起一道清冽好听的男声,道:“7日后,飞云逐月。”
飞云逐月是昆仑剑阁的仙舟名字,看来意思是到点了会有专车接送,倒是挺贴心。
——
羽珍坐在仙人椅上,看着眼前急得跺脚的老头,扶额头痛道:“焦禄,就算你再急得满嘴冒泡,他不想走也没什么办法。谢迁都不急,你在太监急什么?”
小老头胡子花白,衣着考究,看起来十分养尊处优,面上却有两坨红到有点滑稽的红晕,很显出几分诙谐,听到羽珍的话,焦禄哭叫道:“宗主大人,您在半个月前就是这么哄我的,如今半个月过去了,我实在心里难安啊!这万一殿下不走了,我、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羽珍极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可别演戏了,谢迁又不差这一个孩子,当年说丢就丢过来,现在急着要回来,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焦禄被堵得一噎,梗着脖子道:“今时不如往昔了,如今可是非殿下不可啊!您也知道龙脉有多重要,这,没了天子,续不上龙脉可是要出大事的!”
羽珍道:“既如此重要,那孩子如何不知道?你们不需要时不闻不问,要紧时才上赶着来,谢时序给你们这帮老鸟甩脸色也是你们活该,且受着吧。也别急了,我同你担保,他不日必回雍都。”
一只白色文鸟自窗棱飞入室内,附上室中少年人的耳叽叽喳喳不知说了什么。
谢时序搁下笔,面色渐冷。他沉吟片刻,转身自阁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来是一枚圆滚滚的金色丹药。他盘腿坐于静室,捻着这粒上品丹药送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灵力解除了丹田的桎梏,从外界看,少年紧闭双眼,气势却节节攀升,不一会,竟然冲破了卡了好几年的练气瓶颈。
等谢时序睁开眼,已经过了一夜。一抹暗光从他的眼底飞速滑过,他低下头默默地看自己的手,在他的注视下,翻滚的玄色鳞片飞速没入皮肤直到再也看不出端倪。
如果现在有人能看见谢时序的筑基过程,一定会大跌眼镜。寻常人筑基,都是灵气压缩液化储存丹田,是向内积累凝实;而谢时序筑基,却是借外界丹药冲破丹田桎梏,不像筑基,倒像是解开什么限制。可自从百年前星云殿警示天地末法,人人自危,修士往上冲都来不及,如何会有人自己压制修为迟迟不突破呢?
谢时序的动静不大,但他的住处近日天天有专人伺候,瞒也瞒不住。
没过多久焦禄就涕泗纵横地拜访,老泪纵横道殿下天纵之才,竟然能在接龙脉前突破筑基,可见血脉纯净,一定是最合适的人选。顺便带上了应帝谢迁的口谕,令他“不日即回”。
小老头叽叽喳喳,越说越激动,就差没亮嗓子嚎上一曲了。
和他对比起来,谢时序的态度简直冷淡到不像话,他等人说得口干了,才勉为其难地应下:“但需要再给我几日时间。”
好不容易有了曙光,焦禄自然一口应下。他怕惹恼谢时序,不敢多问,转头便又飞到羽珍处试探。
羽珍仙子自然是知道缘由的,对谢时序的惦念,她反而心情复杂。一方面不看好他的跟脚,一方面——至少少年人的心意可贵,况且对宁静意来说,能搞到这么一个质量上乘且你情我愿的,也算得上珍贵。
思忖起前两日宁静意吞吞吐吐地试探她对谢时序的看法,羽珍无奈地想,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