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鼎
我胡乱往前抓着,却不小心拽到了师弟的头发。
“嘶……师兄……”
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师弟可怜巴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条件反射松开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师兄在,师兄……在。”
被攥住的手腕蓦地一疼,师弟力气用得很大。
“师,师弟。”
我喝酒后容易结巴,于是像个打点机一样滴滴答答的往外吐着字。
“我,我疼。松,松手。”
手腕被松开了,耳边的呼吸沉了几分,师弟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现在送师兄礼物好不好?”
礼物?
哦,是小师弟说要送我的。
我愣愣点了点头。
师弟从怀中掏出一个长长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是一根雕刻成了桃花枝的木簪。
是那种最简单的款式,小摊小贩那里五灵石一把的那种玩意。
“这是我自己雕的,为了感谢师兄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你自己雕的?”
我惊讶的接过木簪,摸索着打磨光滑的簪身,桃花雕的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风飘落。
“我给师兄带上。”
师弟从我手中抽走发簪,将我束着的发冠摘下,又行云流水的在脑后挽了个发髻。
“来,师兄。”
还没等我看看自己挽发长什么模样,脸就被师弟捧住了。
“看着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望向他那双明亮的眸子,眼神刚一对上,就感到一整天旋地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满眼都是眼前人。
“你喜欢我吗?”
嘭。
嘭。
嘭。
心越跳越快,快要无法呼吸。
我喜欢师弟吗?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我痴痴的望着他的眼睛,移不开目光,也开不了口。
“你喜欢我。”
嘭!
“我……”
我嗫嚅着,不敢开口。
我怎么能喜欢师弟呢?他可是我的师弟啊。
“师兄!说你喜欢我!”
师弟的声音提高了,俯身凑的更近,现在几乎是鼻尖对鼻尖,呼吸纠缠。
顿时万籁俱寂,耳边的风声骤止,我只能听见师弟声音。
然后几乎是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我喜欢师弟。”
“我喜欢……周陌。”
浑身像是泡在温吞的水中,一波又一波的潮水缓缓将我打湿,暖流打着旋从丹田往浑身都经脉蔓延。
汗液,又或是其它的什么在皮肤上流淌,五指被人相扣住,潮湿,黏腻的触感细细密密的将我包裹。
我难耐的呻吟出声,快感不断的刺激着最敏感的神经。
伸出双臂试图用力抱紧海面上的唯一一块浮木,唇齿间透出些稀碎的喘息。
“别……”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眼前炸着一串串火星,眼皮比师尊布置的课业还要重,什么都看不清。
只是顺着本能挺着腰,层层叠加的快感又将我本就不太多的意识夺了去,记忆中印下的最后的一丝触感不是温热的皮肤,而是被浸湿的布料。
我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
再一次睁眼,我已经从院子里到了内屋的榻上。
下意识往旁边一摸,手还没碰到东西,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我迷迷糊糊的被那人拽过去,撞入一片炽热的怀抱。
“师兄,早。”
我猛的清醒过来,狠狠掐了把眼前人笑眯眯的脸颊。
“嘶,师兄!”
师弟红肿的嘴唇,和脖子上暧昧的痕迹似乎证明了我昨晚的胡作非为。
啊……真的啊。
丢脸的记忆再一次山呼海啸的袭向我,我清清楚楚想起,自己先是十分不争气的一杯倒了,然后又在师弟送给自己礼物后,一个激动不小心表白了。
只要我不先说,尴尬的就不是我
我咳了声,一脸严肃的坐起身,又因为腰部穿来的一阵阵酸痛,面无表情的躺回去。
想了想,憋出一句早。
——
好了,我真的不敢乱喝酒了。
误事,太误事了。
我坐在山门旁的石凳子上,等着师弟时痛定思痛的想着。
怎么面对师弟呢,虽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门派每个月都有门派任务,完成会有相应的灵石,按照难度的大小还会有炼器材料,灵药,甚至法器奖励,只不过因为难度过高很少有人能拿到法器罢了。
这次是我的剑在上次被同门借走时出了事,刀刃都被折断了。
我虽然是并不想借,毕竟对于每个剑修来说,剑可是媳妇一样的存在,媳妇能外借吗!
可是我实在是不会拒绝,只好讪笑着叮嘱他小心点。
现在可好了,后悔也来不及。
我这次和师弟就是冲着五级任务的炼器材料去的。
至于为什么带师弟……还要从昨天酒醒了说起。
昨天我在床上躺着装死,想等师弟走了我再起。
就这样,师弟不起,我也不起。
人一闲下来脑子就会去复盘事情,我满脑子都是小师弟。
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目光便偷偷往小师弟的方向偏。
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双微垂着眼角的美目。
脑子嗡的一声,心跳的像是醉了酒,我按都按不住。
突然就想起在话本上看到的一个词——双瞳剪水,窗外的秋色也都融在这小小的一隅之间了。
“师兄。”
小师弟勾着嘴角,凑到我眼前,额头对着额头。
“师兄怎么在偷看我呀,正大光明的不是好更吗?”
“谁,谁偷看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狡辩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哦?”师弟一挑眉,笑道:“那师兄在看什么?”
“我……”眼神不由自主地乱飘着,突然看见师弟露出的一截手腕上,紧紧地缠着绷带。
“你手怎么了?”我急吼吼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边将他的衣袖挽上去。
“别碰。”师弟猛的制住我的双手,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垂着头,轻声说道:“师兄别看了,好吗。”
原来的绷带是为了掩盖,被……时的痕迹,可是现在师尊应该已经不再去找师弟了,那这些……
不对,那天在场的不止师尊,还有门派里的几位长老!
我再一次攥住他的手腕,摩挲着手背上没有被绷带覆盖的皮肤,缓缓道:“是长老吗……他们强迫你的吗。”
“师兄,你哭了。”
我哭了吗?我没有察觉。
我只觉得心脏被人攥住了,恶水从指缝间流出,在五脏六腑中乱撞。
师弟用没有被我攥住的那只手,为我轻拭眼角。
“别怕,师兄。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啊……
“你搬到我的屋里来,他们看着师尊的面子应该不会动你……”
我现在只能祈祷师尊是真的对师弟没兴趣了,此刻我是多么痛恨自己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