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抽T对镜
要小解的模样从位置上起身,还没走出两步就感觉灯光闪烁。整个大厅和戏院都乱作一团,她意识到不对慌忙回撤,但从包厢里传出的枪声把所有人都b到了过道上。
“杀人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就被闻声赶来的兵封锁住,大厅的灯再次亮起,尹见绯张眼一瞧,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龚局长,现在已经倒在桌上,一大摊深红se的血从桌子上滑腻腻的淌下去。
所有人都跟见鬼一样从中心向两边撤离,这个时候纵然有几个兵过来拿枪指着也没有什么用,穿绸缎的和穿布的,穿旗袍的和穿长褂的全挤在一块,向两边的出口撤去。
“妈了个巴子的,今个谁跑了谁就是凶手!”兵痞子们拧着帽子叼着烟卷把在两边把人往中间赶,架不住几个莽撞的一头撞开人没命的向外跑,尹见绯自然也顾不上自己,跟着人群撞上了一个看戏的,与她装了个满怀,直挺挺地倒在桌子上。那人马上把手按在腰间,尹见绯脑子里猛然像惊雷一样炸开。
他就是开枪的。
那人见她神se有异,再见她跑都跑不动的模样,抓着她的后背向外走去。
“你是那个姓龚的什么人?”
腹部被yy的铁顶着,她练了半月,早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不是她的什么谁,你知道这地方有个侧门。”
“从舞台沿这条道向后跑,过了杂货间出了门,然后是两三米的墙,翻过去就是一片宅子。”
那人明显有点诧异,被尹见绯用手肘捣了下才反应过来。放下尹见绯,又回头给了她一手刀。
尹见绯马上倒在地上,但手刀并不算重,她倒在地上还有意识,休息过后连忙拐到另一个相近的出口回到台子附近。此时大厅已经被邵行之布置好的兵全部包围起来,那些兵一见是她,先是用枪指着,马上b问她。
“见过开枪的没有?”
尹见绯虚浮着身子,做出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模样,坐在地上。那些兵见她头发散开,四肢虚浮的模样,心下里觉得她不是凶手,不耐烦地问她,“见过开枪的没有?!”
“我不知道,我被挤到后面想跑出来,突然后面有人给了我一手刀,然后……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人在哪儿?”
尹见绯虚虚指了一个方向,接着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晕过去那些兵便不好盘问她,剩下的事情,她恐怕要见到邵行之之后才能知晓了。
枪声和议论声一齐打在城里人的心上,无论是拄着文明杖的士绅还是老派的布褂蓄须的地主,私下里都在议论着突兀的枪声,和那个下来视察不久就被刺杀的局长。他们不时在街头巷尾觑着气派的邵公馆,明面上它和往常一般无二,实际上有点嗅觉的都心照不宣达成共识,那上边已是风雨飘摇。
“废物!”会客厅里的声响甚至连内宅都能听见,更何况那些站在跟前挨训的下层军官。邵行之坐在桌前,满面怒se地从低头站成一排的人前踱步,忽而停在其中一人面前,冷不丁提问:
“不是说所有进去的人都提前搜过身吗?”
“……是,是这样的。”那人眼见得鼻尖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包括买票订位的人,我们都知道他们具t住在哪里。”
“那怎么还会放进刺客!”
那人嗫嚅着,还是旁边的人出声替她解了围。“军长,那人不是我们放进来的。”他颔首,旁边那人跨步上前,把手里的示意图展开放在桌子上,“这就是剧院里的弹道图。”
“根据事发时的口供,我们定到了几个包厢。其中两个包厢分别是烟草局家的三公子和城西布庄的赵老板,剩下的……颇为诡异。”
“我叫你讲。”邵行之的目光突然变得尖锐戾气,绷紧的身躯和线条y朗的下颚散发出浓烈的压迫感,令人心惊胆战。那人顿了顿,喉结情不自禁地动了动,缓了一下摄人的气魄,迟疑一瞬才出声。
“中间的那个包厢……是空的。”
“空的?”他忽地转过身,“剧团的人都抓起来没有?”
“一早全都抓住了。”
“好,”邵行之面se稍霁,皱紧的川字眉不那么浓重,又马上转身下令。“你,找几个有经验的亲自去审,还有,盘查剧院的人数,马上就去。”
“是。”那人啪的立正,行了个军礼,领着后面的一队人出公馆。
屋内还剩下几人。一人等屋内的人走动后出声。“军长的意思是……这人是提前埋伏进剧院里的?”
“可局长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人是如何提前知晓他有听戏的ai好的?再者说,他杀那个姓龚的,能捞到什么好处不成?”
“好处?”邵行之靠在桌子上出声,“当然有,而且能捞到两个港口去弄货,姓龚的是从上面来的,如果和我们关系好,上头会让他下来调停吗?”
两人目光倏然一变,“……既然这样,军长,我看是时候要请家法了。”
“我有定夺,”他挥挥手,“做事g净利落一点,必要时,你们可以抓几个跳的杀j儆猴。”
剩下的两人领命步出公馆,留他一人坐在桌前,实在烦闷便从桌上的烟盒弹出烟卷,青灰se的烟气成缕地在他周边环绕,像拦着他不让他看清真相的雾障。他按铃唤来了佣人,“夫人的状况如何?”
“医生刚才瞧过了,说后脑受到了撞击,好在只是轻微的震荡,没有伤到神经,现在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
“好,她要有什么事,直接向我汇报,其他时候听医生的。”
尹见绯应该是见过凶手外貌的人,后脑的撞击也是凶手所为。目前的形势,他必须要把尹见绯保护起来,就算现在病情好转,也要装成昏迷的状态。他在沉思的时刻,一个军官敲门进入室内。
“讲。”邵行之挥手,那人便把外面等着的家仆引进来。“据他自己讲和佣人们指认,他是当日保护尹小姐的仆从之一。”
“不问他监察不力的罪责就算好的,”邵行之用手帕擦拭手,轻蔑地扬起下巴,“这人还有什么话讲?”
“正是,”两人都是点头哈腰,“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情报,也不敢轻易上报到此处。”
“只是……”那家仆左右环视,眼神示意不能有外人在场,那军官识趣地走出会客厅,把门关上。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他走两步,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你有什么样的事情?”
“当时人多路杂,卑职从楼梯上下来想去龚局长身边,可中途被人流冲散,躲到左侧门旁边的座位旁,当时看见尹小姐只与一个杂役装扮的人相撞,接着好像有交流,便一齐向侧门走去。”
邵行之没有那个家仆预料中的那般大发雷霆,仍然翘起一只靴子,锃亮的靴尖直朝向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身影。那家仆是个壮年男子,此时头却低到地毯上,后背顺从地翘起,十足的奴才像。“是你自己来的?”
他的身t抖得跟筛糠一样,张口结结巴巴,“是,绝对是……全是当日亲眼见的,要有半点虚编的,教我走出去就挨天雷轰顶,半个字也说不的。”
“这是民国,”邵行之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我不要你的话,我只要你承认,这是真的不是。”
“不是胡编,实在是事急。”
“你教我如何信你?”直到现在,邵行之才正眼瞧这仆人,“叫人知道一张嘴就可以以下犯上,家规和颜面怎的?像白纸一张吗?”
那仆人登时磕头如捣蒜,“可当时躲在座位下面的只我一人,剩下的全是逃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