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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殇】(2上)

 

板太可怜了,一边是儿子,一边是老婆……真是有违天和啊。”“确实挺惨的,这以后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互相面对。”发··新··地··址“周老板夫妇是不是老夫少妻,那孩子的后妈是不是很年轻?”她小声的问道。我知道她的意思,于是摇了摇头,说:“周老板的二婚老婆,比他儿子大十几二十岁,年龄上确实可以当他妈了。”“这,岁数相差这么大,怎么会……”她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俄狄浦斯情结知道吧?简义就是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俄狄浦斯情结’这几个字,当年看地摊文学时,没少出现。顾诗蕊轻摇脑袋,表示确实不太了解。“那个光头老大哥是谁,他怎么知道这种不可外传的家丑?”她问道。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后来再遇到那人时,那人也不再搭理我,说那天喝大了,说的都是胡话,让我别忘心里去。说他在人家店里吃饭,还嚼人家的舌根,太不是东西,还提醒我,别往外乱传。我看气氛一时有点低沉,于是就想转移话题,于是说道:“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吃辣?”顾诗蕊似乎知道我的用意,也不想在那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就低头吃了两口菜,说:“肯定不是啊,我妈就是丁点儿辣都不沾。”我很惊奇,有这么一个能吃辣的女儿,自己却戒辣。她说她妈一点儿辣都不能吃,稍微有点辣味儿就呛得不行,所以家里的饭老是做的很清淡,她都不喜欢吃。我说我妈正相反,比我还能吃辣,重庆的老式九宫格火锅知道吧,要的最辣的口味儿,我是被辣的呼哧白咧的,她在一旁面不改色的吃的起劲儿。顾诗蕊说那感情好,以后如果和阿姨在一个饭桌上吃饭菜不打架。说完她指着我的下巴说,这两天是不是吃啥火气大的东西了,都上火了,还是少吃点辣吧。我摸了摸下巴偏右的地方,那里起了个痘,摸着倒也不疼。她让我别老用手摸,这几天注意饮食休息,过两天就消下去了。我知道这不是因为吃啥东西起的,而是这两天心情烦闷火气大,才长了个痘。“那我从明天开始吃饭尽量清淡点儿。”我虽然心里那么想,嘴上还是这么说道。“这就对了,有的人一吃辣脸上就爆痘,可灵验了。”她说道。我说我还好,只是偶尔上火的时候会长几个,但很快就能消下去。她说我这是不是过敏,我说不是。她又问我阿姨这么能吃辣,长过痘痘吗。她这么一问,我稍稍的回想了一下,似乎从小到大,从没见过母亲脸上长过痘痘啥的,一直以来,一如既往的光洁白皙。我摇了摇头,说可能长过,但打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我妈脸上长痘痘雀斑啥的。她一听也有些惊讶,表示以后要向阿姨讨教一下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洗面奶和化妆品,我说有可能是天生丽质,她切了一声,说那你咋不把你妈好的点儿遗传下来,让姐也瞧瞧你的天生丽质,我只好耸耸肩,就像老外那样两手一摊,表示没办法。这顿饭虽然中间有些小波折,但总体来说还不错。回去的路上,学校周围依然是热闹非凡,叫卖之声伴着通明的灯火,一片热闹非凡。穿过人声鼎沸的街巷,走进校门,到达cao场,在塑胶跑道上吹着微暖的夜风。如墨的苍穹点点星光,被啃食一半的月亮挂在幕布之上,意外的亮堂。我们顺着跑道走着,消化着胃里的过剩能量。“现实比小说和电视剧还要狗血啊,这叫啥事儿啊。”她望着无垠的夜空,幽幽的叹道。我也抬头看着这深邃的黑暗,似有所指的喃喃道:“老话不是说得好,艺术虽然高于现实,但也源于现实。现实,现实……”我的眼睛似乎被夜风迷住了,有些睁不开,黑色浓的啥也看不见,黑雾遮盖下,我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给顾诗蕊送到寝室楼下后,我也班师回俯。寝室里的禽兽们当然不会这么早就睡,一个个跟长了狗鼻子似的,打我进门起,就问我晚上吃啥好吃的了,我说驴肉火锅,他们问和谁,我说和对象一起,他们便嘘的一声作鸟兽散,表示爱情的酸腐味道太浓,熏得他们浑身难受。我被让了一根烟,坐在阳台的吊床上,居高临下,望着校园里的两三点灯火,以及那似蚂蚁般一小撮成群的学生,他们彼此叫喊着攀谈着,我如天上的明月般,在烟头忽亮忽暗的橘光中,漠视着这一切。看着一旁安静的阳台,隔壁寝室那个天天晚上在阳台上打游戏的黄毛,也失去了踪影。我莫名其妙的掏出手机,又莫名其妙的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电话响了两下就接通了,“喂,小凯?”她是这么说的。“嗯。”话筒里传来淘宝的广告语——‘淘好货,超值购,就上淘宝天猫,正品无忧……’“看电视呢?”我问了句废话。“嗯,咋了?在宿舍?”她的语气很轻松,带着点点的慵懒。“嗯。”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呦,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想家了。”父亲的声音适时的在话筒里响起,是一连串的咳嗽声,和最后结尾的两声‘嗬tui’的吐痰声。我听见母亲对父亲说少抽点烟,看你咳的之类的老生常谈,父亲说了啥我不清楚,嘟囔了两句,就消失在了话筒里。我本想说你晚上吃的啥,可又觉的现在太晚了,说出来像是在没话凑话。于是就说道:“妈,早点睡。”嘴唇翕动间就蹦出了这几个字。“嗯。”她说然后咯咯的轻笑两声,清风拂柳般,荡漾在我心畔。“确实长大了,知道心疼妈了。”我没吭声,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往的牙尖嘴利口花花,现在是一点都使不出来,像蜕了皮的知了,变了样。鼻息喷在屏幕上发出呼呼声,也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我只能东西一句和母亲扯了一会儿,似乎听出我的心不在焉,她问我咋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累了,我说没事儿,就是有点想你想家里。最后她叮嘱我晚上别熬夜早点休息,多喝水,有啥事儿一定打电话告诉她。我嗯嗯答应着,多么神奇啊,我以这句话开始,她以这句话结束。挂了电话,似乎莫名的松了口气,心里松弛了许多,看着前方沉睡的建筑群,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我大一刚来的时候,头一次看到的那样。时间就这么不好不坏的过着,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常态。什么是常态,可能就是得过且过的每一天吧。每天上课下课,食堂宿舍的三点一线,最多再加个逛cao场压马路,就是这么的朴实枯燥。曾经高中时的紧迫感与压抑感荡然无存,多了一丝的不知所谓的悠然和找不到方向的茫然。如果说高中校园是一个人工建立的大牛棚,那大学恐怕就是地域广阔的大牧场。等到毕业在懵懂无知中如期而至时,我们这群牛羊将在毫无准备中,被赶至大自然这一望无际的土地上,名曰:社会。五月中旬,母亲说要来西郊这边办点事儿,问我需不需要捎啥东西,我说怎么搞得现在跟古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带东西,到处都是卖的,弄得我像是离家千里去上学似的。母亲笑了,说真不知好歹,给你带东西还得求你,多大的腕儿啊,不让带正好,还省了妈的事儿。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就嘴上客气的一说。我问她来西郊办啥事儿,我家、十二中、和父亲的单位都在东边,来这边有何贵干。她说倒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来高铁站接个人,顺便来看看我。我问谁啊,男的女的,高低胖瘦。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哪有你这么问得,查户口啊。顿了顿,她说是以前的大学同学,准确的说是一个宿舍的舍友,倒不是一个专业的,我问她是不是还是上回那个,她愣了一下说上回哪个,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她微蹙柳眉一脸疑惑的表情。我也怔了一下,脱口道就是那次周天早上起大老早,问你干啥去,你说见老同学。大概隔了两三秒,她提着嗓门连连‘哦’了几声,说想起来了,不是那个。我说这也没多长时间啊,咋忘得这么快,是不是那什么期(更年期)快到了,她说还不是让你给气的。我是无辜躺枪,这也能强行往我身上安啊,这顶高帽我可不戴。我说那这回又是哪个老同学啊,姓啥名甚。她说管得多,你叫陈阿姨就行了。我问啥时候去接陈阿姨,她说不急还早,中午车才到,提前给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我说我有啥准备,母亲说中午回去的时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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