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滔天的疯批摄政王(2)
于衷。
你的手环在滕沉劲瘦有力的腰上,手指碰巧挨到他腰间系的沙镂珠子,里面养的那只金蚕蛊不见踪影。
你下意识出声:“哥哥,你的那只金蚕蛊呢?”
闻言,滕沉身子一顿,随后面色如常地道:“放在玉皿里。”
你噢了一声,总觉着有些奇怪,别的时候都算了,昨日出远门哥哥理应会把金蚕蛊随身携带才对。
“哥,我想去看一眼他。”
滕沉抬起手,指腹擦过你脸上的泪珠:“别看了,看了又要哭。”
你垂下头,没吭声。
“真要看?那先把姜汤喝完。”滕沉无奈地妥协。
你蹙了下眉,明明没觉得头晕身寒,怎么哥哥一直在劝你和姜汤。
“好。”但想着哥哥也是关心你,你还是把难喝的姜汤喝完了。
喝完之后,哥哥让你再等会儿,说是把尸体清理好了,你再去看。
你点头答应,可没多久脑袋又昏昏沉沉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你梦到了徐如均,他身上沾湿了浑浊的江水,脸色苍白,嘴里不停地念着“救我”。
“啊——”你猛然惊醒,头疼得厉害,连忙下床走了出去。
然而院子里漆黑漆黑的,哥哥的房间也没有一点光,你走进他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余光瞥到角落里的玉皿,你眉心突了突,不知道秉持着什么心态,你下意识打开一看。
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后山传来古怪的声音。
心跳莫名紊乱,你冒出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
你几乎是跑着去了后山,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在你看清楚声音来源的那一刻,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只见你印象中温柔体贴的哥哥,正拿着刀对向地上的一具泡得发白的尸体。
而那尸体正是今早突发意外被淹死的徐如均。
“哥!你在干什么!”你冲了过去,阻止他继续破坏。
滕沉愣住,转过身来时俊美的脸上还沾了血,他连忙把刀藏到身后,强装镇定地说:“灵灵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没理他,越过他看向地上的人,在看到他右手小臂上泛着一条细长的黑色斑点时,你明白了一切。
“金蚕蛊!你给他下了金蚕蛊?”你难以置信地看向哥哥,有种天都塌了的崩溃,“所以他才会淹死是吗?”
难怪不让她看,难怪金蚕蛊不见了,难怪非要让她喝姜汤,一切的不合理都有了原因。
滕沉放下刀,眸中敛着笑,他一步步向你走来,“灵灵,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
你哆嗦着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滕沉忽然笑了,在这阴森诡异的场景下他的笑容有几分阴狠,“他本来就该死。”
“所有妄想抢走你的人,都得死。”
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狠戾的话,此时的他很陌生,陌生到你有些害怕地往后退。
退了几步,你不知道踩到什么滑腻腻的东西,整个人险些栽倒。
滕沉眼疾手快,立刻倾身过来扶住了你,他手上沾的血染到了你杏白色的袖子上。
你低头,看清了脚下的东西,一颗被踩烂的眼珠子。
这眼珠子是谁的,又是被谁给挖出来的,你动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刹那间,你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冰凉得直发抖,费力甩开了滕沉的手。
“你还是我印象里温柔的哥哥吗?你变了。”你颤抖着说出这话,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滕沉闭了闭眼,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道:“我没变,我一直这样。我早就想把徐如均杀了。”
只不过怕你知道,都只在你面前伪装得温润如玉罢了。
但在你要跟着徐如均离开,并且不打算再回苗寨的那一刻,他彻底装不下去了。
他从始至终都是个执拗的疯子。
“可怕。”你低喃一声,短短一天时间里,你的整个世界都翻了天,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扭头就往家里跑。
他居然杀了徐如均,还没有半点悔意,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还说他原本就是如此。原来之前他一直在伪装,一直在骗你。
你光是是想想就头皮发麻,满脑子想的都是逃跑,远离这个可怕的疯子。
刚把东西收拾好,滕沉就进来了。
他好像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素白的衣衫,挡在门口不让你走,“你去哪儿?”
“让开,我要去城里。”你愤愤地道。
滕沉说:“太晚了。明天我陪你去,你喜欢城里,那我们以后就住城里。”
“我不要你陪!”你失去理智地冲他吼,“我只想自己去,我不想看见你,我不要你!”
你在路边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侧倒着奄奄一息。
你也不嫌弃这受伤的少年身上脏兮兮的,把他带到了马车上。
少年似乎很警觉,在你把薄被往他身上盖时,他突然一把抓住了你的手,但他伤得太重,抓的力道微弱。
你察觉到他的不安,柔声宽慰:“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
少年意识还清醒着,听到你这话,紧拧的眉毛平顺了下来,手也松开了。
你把少年带入了府中,让府里的下人给少年清理身体,给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少年脸上的污垢和血渍洗净后,露出了一张苍白却又俊美的脸,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你愣愣地看了他许久。
“咳咳咳……”少年醒了过来。
“你醒啦!”你把熬好的汤药端过去:“先把药喝了,会好受些。”
“姑娘你是?”少年长了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眼尾泛着微红,看着让人心生怜惜。
你连忙坐端正,一板一眼地介绍:“我叫白萌萌,这里是我家。”
白府是三结城的名门望族,白家军更是守护三结城多年,城内百姓无人不知。
果然,少年听到你是白家的人,立刻局促起来:“多谢白小姐相救。”
“不客气。举手之劳。”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对他充满了好奇,“你呢,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倒在路边?”
少年有些懵,停顿了片刻才说:“周盛,我叫周盛。”
他只回答了你的第一个问题,后面只字不提。
“你放心在这里养伤,伤好了再走。”
你被他的盛世美颜冲昏了头脑,什么都没怀疑,一个劲儿地想着帮他把伤养好。
你找了全城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命人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之后,你因为忙着采办布匹,有好几天没去看他。
等想着去看他时,母亲的玉佛莫名其妙不见了,你又张罗着人去找。
某天半夜,仆人前来传话,说是周盛半夜出去淋了雨,发烧很严重。
你连忙跑过去看他:“你大半夜出去干什么?”
周盛低着头:“我找到了那个。”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裹着淤泥的荷包,尽管脏兮兮的,你也一眼就认出那是母亲丢了的装玉佛的荷包。
“你是为了帮忙找玉佛?”你惊讶又感动。
他的伤还没好,竟然还想着帮忙。